25. 風雨將至(2 / 2)

薑繇出身寒門,曾在江南道外放多年,深諳民間疾苦,在江南一帶素有賢名,但因不善鑽營,年近花甲才因得英宗賞識而被提拔進京,鄭寒玉的父親鄭崇在時常讚他有文人風骨,因此鄭寒玉對薑繇頗為敬重。

薑繇不卑不亢回道:“多謝皇後。”而後轉身離開了紫宸殿。

鄭寒玉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自做了那怪夢之後,她對中書令這個官職格外關注。自顏敘被齊太後抄家後,世家在朝堂上失去了話語權,而寒門出身的薑繇自然而然地接替了中書令一職,行宰輔之權。

薑繇在中書令任上數年未曾行差踏錯一步,但在鄭寒玉夢中,追殺她的吐蕃騎兵卻道她是中書令的家眷,是她的夢荒誕不經,還是薑老大人真會遭遇不測呢……

“皇後您請。”周隨的聲音打斷了鄭寒玉的思緒。

紫宸殿中一片寂靜,元珩單手支在案上,撐著額角閉目養神。

鄭寒玉放緩了腳步,放輕了呼吸,她回身從白榆手中接過木盒,擺擺手令白榆退下,而後走至元珩近前,尋了張椅子坐下。

薑老大人才離開沒多久呢,這麼快便睡著了。鄭寒玉在心中嘀咕,她看向元珩,燭光柔和了他的棱角,元珩閉著眼,長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元珩應當挺累的,鄭寒玉這般想。若沒有那一紙詔書,元珩此刻應當還在西北逍遙自在地做他的成王世子。

不必孤孤單單坐在這紫宸殿中收拾齊太後留下的爛攤子,費心平衡世庶,安撫宗室,眼下既有隱而未發的內憂,又有潛而不明的外患,元珩不在長安長大,身邊除了幾個親信重臣毫無根基,他是否會常有手忙腳亂之時呢?

鄭寒玉憶起在寧安宮時,元珩說起高皇後總是罵他。嗯,當是常有的。

一炷香後,元珩眉心微動,睜開雙眼,他左手邊有一片陰影,元珩抬首望去,便見方才他夢中的模糊麵容清晰起來。

真好,不再是空空蕩蕩的紫宸殿,有人陪著他。

“陛下,這木盒裡是何物?我能看看麼?”鄭寒玉將木盒擱在案上。

元珩才從夢中醒來,他懵然地看了一會兒案上木盒,而後麵色略有些不自然,伸手打開木盒:“一個玉雕而已。”

那盒中裝的是一枚牡丹玉雕。玉質瑩潤,更難得的是花心呈紅色,與雕刻者的技藝相得益彰。

鄭寒玉將玉雕捧在手上,玉質牡丹靜靜地在她手中綻放,鄭寒玉看了半晌,這玉雕雖精巧,卻並未珍稀到會被帝王珍藏的地步,鄭寒玉試探地問:“這是陛下所刻?”

元珩訕然,局促地“嗯”了一聲:“會州近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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