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第三年我做了皇後》全本免費閱讀
“陛下……?”鄭寒玉握著韁繩的手一鬆,身下三花馬打了個響鼻,悠閒地向前走出一射之地,至元珩近前。
元琬利落地下馬,裴莊齡緊隨其後,二人齊齊向元珩行禮,“參見陛下。”
片刻前還喧鬨著的毬場霎時寂靜無聲,先前因著皇後要與武安公主擊鞠,毬場邊圍了不少貴婦人與小娘子,人人都想瞧上一眼這難見盛事——說不準此事能被載在史書中,或是被描在壁畫上,來日與身邊人說起今日情狀,多體麵!
隻是眼下元珩來了,諸位女眷到底有些戰戰兢兢,皆俯身維持著行禮的姿勢,並不敢抬首。
鄭寒玉本欲下馬,元珩卻按下了她的動作。
元珩掌心的熱意經由褲褶觸及她的肌膚,薄薄一層絲綢此刻仿佛不存在似的,鄭寒玉忽地有些不自在,萬幸周圍的命婦貴女們無人敢直視天顏,此刻都垂著頭,而元珩身後的內侍宮女們也皆眼觀鼻鼻觀心,無人見著當今聖上恬不知恥地將手放在她腿上——似乎還悄悄捏了一把。
鄭寒玉右腳離了馬鐙,將腿移出元珩掌心,又控馬向後退了幾步,與元珩拉開距離。
自她上回對元珩說了“不愛”二字後,元珩躲了她好幾日,晚間她就寢後他才肯上榻,晨間她未醒時便下了榻前去宣政殿上朝。方才她與阿嫂閒談,阿嫂還道陛下近日上朝一日更比一日早,阿兄他們做臣子的不敢比陛下到的還晚,隻好寅初便動身前往皇城,日日叫苦不迭。
元珩明擺著與她置氣呢,隻是他這置氣的法子有些脫俗——沒鬨騰到她,隻折磨自己,哦,還有宣政殿上可憐的大臣們。
鄭寒玉雖行事一如往日,看不出有何異常,但胸臆間也彆著一股勁兒——堂堂九五至尊,日日糾結她愛不愛他,這像什麼話!
鄭寒玉是個誠實之人,她對元珩確有好感,但他二人相識不過月餘,哪裡談得上愛不愛的,元珩也未必愛她,卻因自己不愛他而生悶氣,當真心胸狹隘!
與她置氣便罷了,今日她設宴款待各府女眷,他又巴巴跑來湊熱鬨……既心胸狹隘,又難以理喻!
那廂元珩抬手,朗聲免了眾人的禮,天潢貴胄,光風霽月,一點兒也瞧不出那夜得了她“不愛”二字後的委屈模樣。
眾女眷諾諾應是,起身後噤若寒蟬。
鄭寒玉皮笑肉不笑道:“陛下願與我等女眷同樂,真是好雅興,隻是陛下政務繁忙,若因此延誤國事……妾身實在惶恐。”這一番話說得夾槍帶棒,言下之意便是讓元珩早些離去,彆杵在這兒掃興。
鄭寒玉的逐客之意並不隱晦,在場之人心中門清兒,離毬場最近的兩名婦人交換了個眼神,皇後不下馬向陛下行禮便也罷了,現下還這般猖狂地趕陛下走,如此驕矜,陛下……
非但不生氣,還為皇後牽起了韁繩?!
元珩熟稔地為鄭寒玉牽著韁繩,動作自然得仿若做了二十年馬夫似的,他嘴角揚起一點笑意,眼神清亮,“皇後既邀朕同樂,朕放一放朝政又何妨?”
鄭寒玉緩緩眨了眨眼。誰邀他同樂了?元珩是隻聞見了“同樂”二字麼?!
趁著鄭寒玉愣神的功夫,元珩喚來了周隨,吩咐道:“去牽朕的踏雪來。”不一會兒,周隨便牽了匹通體雪白的駿馬來。
元珩縱身上馬,他腰身直挺,墨青袍角自然垂下,與“踏雪”皓白的毛發相襯,宛若雪中鬆柏般清朗……不對,現下不是品鑒元珩美貌之時,鄭寒玉回過神來,驚疑不定,“陛下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