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敬陽公主(2 / 2)

元珩被她托著下巴,她兩隻手上又都沾了唇脂,他怕蹭上了唇脂,不敢動作,隻略略睜大眸子以表抗議:這是形容郎君的詞麼?

隻是見鄭寒玉兩頰生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他到底也不自覺翹了唇角。

“會不會太濃?”元珩在鏡前抿了抿唇,他第一回塗唇脂,很有些不自在,話聲都是從牙縫裡漏出來的。

“正正好。”鄭寒玉從白榆手中接過巾帕擦淨了手,“隻是陛下千萬彆咬唇,若口脂沾到了牙上,便要讓大臣們笑話了。”

元珩鄭重頷首,示意他記下了,而後起身將鄭寒玉落至肩上的幾縷發絲拂至耳後,“時辰尚早,阿玉可再補補眠。”

鄭寒玉取過冠冕為元珩戴上,將冕旒理順,“今日還要受命婦拜禮,遲了可不好。”

待元珩前去宣政殿上朝後,鄭寒玉梳妝完畢便乘鳳輦去了命婦院。

元珩沒有其他妃嬪,故而今日來拜見她的僅有外命婦。待她坐定,隨她出行傳旨的內侍宋薈高聲道:“宣諸命婦覲見——”

早已候在殿外的諸位命婦身著朝服,依次進殿行跪拜大禮,鄭寒玉抬手賜座,白榆與玉李各領一行女使呈上茶點。

鄭寒玉不動聲色地掃視一圈殿內,殿中諸命婦皆噤若寒蟬,連呼吸都格外輕。

先前齊太後積威甚重,扶持幼帝登基後,軟禁了廢帝生母溫靖皇後不說,對宗親多有忌憚,對世家貴族則苛責更甚,是以這群命婦進了皇宮皆提心吊膽,唯有幾位公主王妃及阿嫂還算麵色如常。

元珩登基不久,在長安又無人脈根基,若無世家襄助,隻怕在朝中受掣肘頗多,因此,元珩才會擇她為後。

鄭寒玉端坐上首,朝左下首一位衣著華貴的中年婦人淺笑道:“聽聞景王世子近日喜得一雙龍鳳,吾在此先向景王妃道喜。”白榆適時奉上錦盒數個。

景王乃太宗第四子,是早逝英宗與元珩的堂叔。太宗四子中,建寧太子早逝,唯一的孫子廢帝平昌王幽居於大慈恩寺後山;昭王謀反,長子與昭王妃皆被賜死,次子被元珩封為岐城郡王,已然遷去封地;成王已逝,元珩登基後由其長兄承襲爵位,仍居於會州。故而景王是長安城中唯一的親王。

鄭寒玉從前與景王妃亦打過交道,景王府從來明哲保身,景王夫婦皆是低調謙遜之人,因此她才首先將話頭牽至她身上。

景王妃驟然得了賞賜,受寵若驚,欠身回話:“皆承聖人皇後福澤。”

“景王妃真是好福氣,我家三郎與世子同歲,卻連婚事都還沒有著落,真是愁煞我也。”說話的是位珠光寶氣的美婦人,此乃太宗長女蘭陵大長公主元承姚,下嫁薛氏,是薛池雲之母。

蘭陵公主此時接話,是為了活絡氛圍,鄭寒玉自然承她的情,笑道:“薛三郎芝蘭玉樹,自然不愁覓不到佳偶,不若吾改日在太液池設宴,諸位夫人再攜上家中小娘子,讓姑母好好挑挑兒媳。”

蘭陵公主笑著謝恩,這時又一位端莊嫻雅的華服夫人淡笑道:“太液池旁的海棠花林盛放時宛若紅霞,算來妾身已有數年未曾見了,雖然妾身家中並無女郎,也想去看看呢。”

“裴夫人多慮了,皇後便是將在座諸位都忘了,也不會忘了您的。”梁國公夫人是個爽朗性子,當即直言道。

殿中氛圍霎時冷了下來,梁國公夫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訕笑兩聲閉上了嘴。

蓋因這“裴夫人”,正是崔洵之母,衛國公夫人,鄭寒玉從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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