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禮節(2 / 2)

秦祉聞言抬眼一瞧,恰好與楚湛對視,二人對彼此心思了如指掌,相視一笑便罷,隻是這笑怕是半分真情也不曾有。

“今日諸位仁兄齊聚一堂,目的僅有一個,那就是討阮!”楚湛目光環視一圈,說,“如今人儘數到齊,本王在此也先留個話......”

“儘數到齊?”席間有人冷笑一聲,他鼻如懸膽、蒼髯如戟,斜眼打量著,目光之中滿是倨傲,“我範家小公子昨日命喪兌憂書齋,連帶著屍身都被燒毀,這案子沒有繼續查下去不說,滿座竟無一人關懷,豈可不謂是麻木不仁,又包藏禍心?”

“這人是範家家主範無畏。”

“人如其名。”秦祉隻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心道:無知無畏啊。

這筵席與其說是接風宴,不如稱之為踐行做準備,燕會之後便是商議出兵之事,環環相扣,各家近乎用儘心思,要分一杯羹的同時又不想著出力,此刻誰站出來說話誰就是眾矢之的,這範無畏也不知是否當真不懂,偏生那孫氏卻不吱聲......

秦祉目光落到了楚湛臉上,端詳著這位的演技。

後者聞言一愣,微微蹙眉:“這事本王早已聽聞,昨日還帶人前去兌憂書齋前探查了一番,隻是書齋內並非有什麼不對,隻是油燈不甚跌落點著了書籍。”

楚湛說著,泛起點點淚意,輕歎一聲:“本王深知你們範、孫兩家的小公子不幸喪命,你們心中悲痛也是難免,隻是這事真的就是如此,不信你們問晉赭王殿下,他昨日可是同在座各位一起從書齋裡逃出來的。”

“若真是人為,晉赭王為人正直,又怎會坐視不理,不查下去呢?”

“若不是人為,那火勢為何如此迅猛?多大一會兒功夫,就能將整個書齋燒的不成樣子!”範無畏氣的猛然狠拍了下木案,木案上的食盤跟著劇烈一震,當即楚湛的臉色就凝滯了一瞬,他那顆梨渦已經有點掛不住了,聲音也跟著冷了幾分:

“範家主的意思,是怪本王處理不當?”

範無畏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乾了什麼,連忙說:“當然不是,我隻是覺得殿下或許受奸人蒙蔽!”

“你所謂的奸人是誰,可有證據?”楚湛又問。

這話說出口的時候,秦祉隻覺得手腕一涼,耳邊一道溫熱的呼吸傳來,伴隨低沉悅耳的聲線:“殿下。”

秦祉下意識躲了半分,偏頭望去:“你也如此覺得?”

她腕上的,赫然是柏蕭鶴左手佩戴的一串流光溢彩的瑪瑙串飾。

“那場火後,楚湛損失不算少數,他不可能坐得住。”柏蕭鶴漠然地看著木案上的膳食,道,“與其在意他們二人上演的戲,殿下你不如先幫幫我。”

秦祉莫名:“幫你?”

“那食官盯我半天了,我怕是動口酒,他都能當場勸言三百句。”柏蕭鶴抬眼,斂顎一笑,聲音繾綣,“殿下,你當然得幫幫我了。”

“殿下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哪有坐在食案前光看不吃的?”解祈安抻著脖子湊過來,“在下現在也急需進食,吃了東西才有力氣動腦子啊!”

“管那麼多。”秦祉彎唇,一連串動作行如流水,相當自如道,“酒是好酒,端壽王有心。”

她將酒樽滿上一杯,左手虛掩,側身朝地上灑去,而後重新置於食案,身後童子見狀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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