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未必能套出什麼有用的話。”崔頡妙神色複雜地蹲下身來,輕聲說,“你麵前這人是梌州的晉赭王,那是當今天子的皇表兄,你女兒走失的事她可以替你做主,但你要將你知道的所有的事都說出來,聽懂了嗎?”
“女兒......我的女兒!”那婦人突然神色激動,猛地衝了上來,險些撲到秦祉身上,被崔頡妙手疾眼快地按住了,她哭喊著,“我女兒丟了,我的女兒不見了!是他們作惡多端,是他們帶走了我的女兒!”
“他們應該償命,去死!去死——!”
“是誰帶走你的女兒的?”
“是他、是他們...”她瞬間潸然淚下,眼眶通紅地抬起頭,一隻手顫抖著抓住了崔頡妙的衣擺,“是他們乾的......”
崔頡妙沉聲問:“他們是誰?”
“是、是...”婦人顫抖著用雙手捂住臉,發出了唔咽的悲鳴,“是百戲坊!”
崔頡妙瞳孔略微收縮,她抬起頭與秦祉對視一眼,隻見後者俯身看去,打量著婦人的表情神態,半響緩緩開了口:“本王...”
聲音一出,那婦人近乎不易察覺的抖了一下,而這一切儘數被秦祉收儘眼底。
她繼續說:“知道百戲坊的背景很硬,牽扯勢力甚廣,可本王不得不查下去,因為我的姊妹同你女兒一樣,在百戲坊前走失。”
那婦人明顯表情一僵,不可置信地掃了秦祉一眼。
“她才十一歲。”秦祉深吸了一口氣,撇過了臉,聲音跟著顫抖著,“我也是今天才得知,這端壽背地裡竟如此暗潮洶湧,隻可憐這些年有多少淑女遭遇不測,若是你能幫我,本王定會一路追查、斬草除根,勢必將其勢力徹底鏟除,挽救那些無辜的姑娘。”
秦祉起身扶著衣袍蹲下,她一隻手按住了那婦人的肩膀,目光如炬地盯著她,聲音很輕,卻又重重落在婦人耳中,猶如雷鳴:“你也想救你的女兒吧?”
“幾年了,報官官府不理,求告無門、呼天不應!你不恨嗎!不恨端壽的百官,不恨端壽的士族,不恨那日日夜夜在街巷歡聲笑語的百戲坊嗎?”
那婦人死死地用牙齒咬住了唇,才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可卻有點點血跡順著唇齒間蔓延而出。
“他們活生生地靠著這些姑娘的命,吸著你們的血,一步步去獲取這更大的利益,你忍心嗎?你女兒至今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未可知,你堅持了這麼久,隻差最後這一次,你忍心放棄嗎?”
“看著我!”秦祉用力按住那婦人肩膀,“告訴我,你沒有瘋,對不對?”
“眼下隻要你說,本王答應你,承諾你一定會去救你的女兒,告訴我,這個案子你到底了解多少?”
“我...”那婦人滿臉淚痕,一張嘴,嗓音已經嘶啞的不成樣子,“我沒瘋......”
“可我沒有辦法,我的女兒是兩年前,我和她在百戲坊前看戲時走丟的,不、不!”婦人搖頭,“是被他們綁走的!”
“百戲坊前的人太多了,那麼亂、那麼嘈雜,我根本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囡囡就和我散開了,等我想要回身去找的時候,周圍全是人,他們圍堵著,擋著我的視線,我根本無法抽身,每個人臉上都在笑,他們都在笑......”
“你是怎麼知道你女兒失蹤和百戲坊有關係的?”
婦人驀然抬起頭:“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