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為了活著,誰不是為了活著,那些有錢有權的人隻顧著自己打仗,誰在乎我們的死活了?誰在乎了?”他們怒吼著,發泄著為數不多的情緒,“我們為了活下去有什麼錯?”
“把人還回來!還給我們!”
外麵吼聲響徹天際,化作滔天的恨意,侵蝕著每個人的心智。
秦祉忽覺一絲無力,她隻是歎氣:“易子而食,析骸以爨,柏將軍,你如何看?”
柏蕭鶴抬手掀簾,問:“這是誰的管轄範圍?”
“回將軍,是長吏徐生。”
縣級的官吏對於柏蕭鶴這種級彆的人而言,基本上等同於沒聽說過,因而這等事,按理說是輪不到柏蕭鶴去處理。
可蘭乾如今可謂內憂外患,內裡戰爭未停,外界豪強也虎視眈眈,此時官員若趁火打劫,強取豪奪,蘭乾怕就要徹底亂了套。
因此食人一事,必將嚴查,而徐生,若真為非作歹,他就會成為殺一儆百中的一。
“運鹽一事不可耽擱,浮生,你帶隊回程,我親自去會一會這個徐生。”
“是。”浮生領命,說,“馬匹牽來。”
“貴人、貴人……”婦人害怕麵前這幾人離去,連忙膝行幾步,哭道,“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派人帶他們跟上。”柏蕭鶴傲然睥睨,冷聲吩咐後,他回首對上了那閃著光的雙眸,看起來興致盎然,他微笑著,故意將話題一轉,“殿下,你…去見蘭乾相,我們回頭見。”
“崔頡妙,馬。”秦祉全然不聽,利落地翻身,從馬車上一躍而起,騎上了一匹戰馬,“你也跟上!”
“不行,你們不準走!憑什麼帶他們走!”那些人見狀驟然發力,吼叫著要攔,要搶,一時間亂作一團,險些驚了距離最近的秦祉的馬。
侍衛拔刀故作砍人威脅,但因著都是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也不敢真傷著人,便叫他們衝撞了。
“這是我們村子的人,你們有什麼資格來管!都給老子滾開!”
柏蕭鶴霎時麵若冰霜,他僅僅側首,久經沙場睥睨眾生的肅殺頃刻間鋪天蓋地的蔓延。
“阻攔者,一律視為耽擱司馬將軍浮生辦差,殺無赦。”
村民們全身都僵硬了,因為麵前百人的刀鋒,已經直抵頸間。
更可怕的是,此人口中的名字。
“彆、彆部司馬...浮生?”
“那不是、那不是僅次於蘭乾五大營的...人嗎?”
“他如何會來這?”
“不可能,騙人的,他不可能出現在這的,他們在騙人!”
“鄉親們,他們在騙人!”
蘭乾五大營,以五位將軍為首,常勝將軍柏蕭鶴、中郎將花穎慈、戍邊校尉葛衛,以及屬國都尉周爍聲、李竹啟,此五人各掌一營,坐鎮氾州蘭乾。
而彆部司馬,是獨立於五大營之外,其下自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