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連忙捂住了姚枝的嘴，小姐好是好，就是不太會說話，人家麵色這麼憔悴，不開口寒暄一下就直接問，多少有點不禮貌。
“夫人，我們打聽的事可能……”
那女人見兩位姑娘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便已經明白：“你們也是來問李四的事吧。”
“死之前沒這麼多人在意，死之後倒是一個個來了。”
“李四？”姚枝聽到後瞬間一愣，她記得當初用毒菇的秘密換算命機會的人就叫李四。
他怎麼會中毒？
“唉，該說的我都跟那些衙門的人說過了，我夫君最近都跟平常一樣，隻是初五那日回家有些晚，第二天早上他就……”
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那他有沒有跟你提起過一種蘑菇。”
聽到姚枝這樣問女人的表情有些驚訝，她猶豫了一下後才緩緩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從哪裡得來的消息，但他確實帶回來給一箱蘑菇。”
因為李四的蘑菇是偷來的，女人並不敢到處張揚，哪知道李四早就說出去了。
“你們吃過蘑菇嗎？”
“沒有。”女人的眼神微動，像是在隱瞞什麼。
“夫人，你還知道什麼請告訴我們，那蘑菇可能有毒，絕不能讓它在長臨城售賣。”姚枝內心有點焦急，現在已經有三個人因此死亡，不能有半點遺漏。
“彆擔心，我們隻是想要查明是誰想要售賣這批毒菇。”雪梅安撫了下女人有些顫抖的身體。
呼吸聲在狹小的房間回蕩，女人緊握著雙手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你們等我一下。”說完她轉身去了院子裡，回來後姚枝看到她手中拿了一堆灰色的東西。
“這是！”
“這就是你們說的蘑菇。”女人把它們放到桌子上，那些蘑菇已經被風乾過，此時顯得有些乾癟。
這蘑菇的樣子平平無奇，像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那種，隻是根部有一圈紅色。
“大約半月前，四哥帶回來一箱蘑菇，說是專門供貴人享用的，很是珍貴。”
“我看那蘑菇的包裝也是極好，箱子內還有濕潤的土壤，可不知為何，第二日他就讓我全部扔掉，說是不能要了。”
“我看著可惜，就偷偷留了點風乾，想過冬吃。”
“這還沒到冬天，他人就……”說到最後她終於繃不住了，淚水從眼眶湧出，用長滿老繭的手擦拭著臉頰。
姚枝的內心也有點難過，明明是很悲傷的回憶，還要她一遍遍回想。
太陽漸漸西斜，女人抽泣的聲音慢慢變小，姚枝輕輕抱了抱她的肩膀。
“我沒事，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
雖然難以說出口，但姚枝還是狠了狠心：“你知道蘑菇是送到哪裡去的嗎。”
“這……那幾天四哥好像是在趙府做搬運的夥計。”
“趙府？”姚枝聽到這個後眉頭緊皺，她記得死去的沛公子就姓趙，長臨城內應該沒有其他的趙府了吧。
想到這裡姚枝疑惑地看向雪梅，隻見雪梅朝她點了點頭。
所以沛公子一家也參與了毒菇的運輸？
姚枝感覺事情的發展遠比自己想象的複雜，她轉臉看向女人，嚴肅地說：“這件事情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女人忙點了點頭：“我怕四哥之前是得罪了什麼人，也沒敢跟彆人說。”
緊接著她有些擔憂地望了過來：“你們兩個小姑娘，還是彆管這些事了。”
時間已經不早，窗口照進來的陽光金燦燦的，房間內卻有些黑暗。
兩人跟婦人告彆後便回到了巷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