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顧離掀開簾子看了眼後放下,“那不知宋大人是覺得什麼人能為我而來?”
“秦太後,她為何殺你?”宋時書想都不用想,如今這局麵很明顯就是秦太後一手造成,甚至都沒有太多掩飾的跡象,“她知道你要謀逆的事了?”
顧離挑了下眉頭,身體向前一傾,隻隔著桌子的距離:“從我出生起,她就認定我要謀逆了,殺我,可比她掌控手中權力更為重要,隻是可惜,她請的人實在太弱。”
話音落,外麵的打鬥聲儘數停下,確實挺弱,但以秦太後的勢力,著實不該啊!就是赤字營再強,這實力也有點過於懸殊。除非,秦太後還有彆的目的。
“她想掌控境北?是她一人,還是整個秦家?”宋時書忽而意識到她有些低估秦太後的存在了。
秦太後作為秦家嫡女,當年嫁給昌平帝李瞻時尚是及笄之年,那時李瞻不過是一個皇子,可後來,李瞻做了皇帝,她也如願成了皇後,再後來,李瞻於回京途中駕崩,而她能以一己之力把持朝政,扶年幼的李珩登基為帝,使得秦家成為京師第一大族十一年之久,確實不容小覷。
“秦家出自太安秦氏,乃是燕國一等一的世家大族,雖少有人入朝為官,卻在世家中影響力極大,後有一脈入京師封了安陽侯,這才有了如今的秦家,至於秦太後為何執著於境北,本王並不知悉,秦亥想做什麼,本王亦不知,”顧離忽而靠後,身姿懶散,“宋大人,不曉得你知不知?”
“不知,”宋時書立即答道,“小王爺,您需要我做什麼,直說便是,左右我的秘密,性命都在您手裡,我以為像您這樣的征戰沙場的大將軍,不會拘泥於言語之間。”
和顧離拐彎抹角實在是太累了。這個年少成名的人可不是那般簡單,反而心思細膩。也是,身處亂局,沒腦子怎麼能活。
顧離“嘖”了聲:“激將法!宋大人,你在本王麵前是否太爽快了些?”
“小王爺,您是王,我是臣,自是要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宋時書瞧著顧離的眉眼,是有些冷冰冰的,時不時還殺氣騰騰,但細想,也不過與她一般年紀,同樣半身坎坷。如此一想,便也覺得不過如此,或許是同類相吸?
顧離忽道:“哦?既然宋大人這般說,那你我二人便同裴邵生一道吧!”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宋時書笑了笑:“小王爺您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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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陽道儘頭,河流邊。
裴邵生這人看似不過一個書生,卻沒想到也能舞刀弄槍,如今策馬而行,絲毫不差。
出了京師以後,宋時書便找人帶著裴邵生從另一條路騎馬先行。沒想到此時會派上用場,那支隊伍隻能用來迷惑秦太後了,否則根本無法早日到達,上一世她見過肅州雪災,深知那些無辜百姓有多難熬。
行了半日後,終於停下歇息。
裴邵生著青色衣衫從馬上下來,原本沾了汙泥的臉此刻乾乾淨淨,倒是十分有書生的模樣,雖與他拉著三匹馬是樣子有些不符。
裴邵生恭恭敬敬:“小王爺,我去喂馬。”
“去吧!”顧離活動著筋骨。
宋時書看著裴邵生遠去才近顧離的身:“小王爺,我對您一直以來,可都是坦誠相待,您卻還沒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