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被柏婼派了出去查東西。
秋意搖頭:“尚未。”
柏婼簡單梳洗,快步走出院子。
主院內,長公主剛收拾妥當,見著柏婼,安撫的拍了拍她。
二人坐著馬車一同進了宮。
然而馬車剛進宮門,二人便聽到一聲沉悶的鐘響。
乾文帝駕崩了。
二人對視一眼,目光中皆是不可置信。
乾文帝白日裡還在早朝上申飭了安王,看上去狀態不差。
不曾想隻是一晚上的時間,竟這般突然。
兩人到養心殿時,哭聲遍布大殿內外。
長公主帶著柏婼走過跪了一地的人群,徑直進入養心殿。
殿內,太醫們伏地而跪的,皇子們在最前方跪著。
皇後趴在龍床邊,哭得傷心。
柏婼神情悲切,哭著趴到皇後身邊喊道:“父皇!”
又是一陣響徹大殿的哭聲。
這其中,大部分人是真的悲傷。
那些侍候的宮女太監悲傷自己未來的命運。
若是一個不慎,伺候不利的名頭下來,這裡跪著的人都得給乾文帝陪葬。
尤其是那些近身伺候的內侍。
一朝天子一朝臣,乾文帝死了,他們這些近身伺候的還不知何去何從。
至於早就暗中投靠了某位皇子的,也隻敢在心裡嘀咕,麵上仍是一副天塌了的神情。
幾位皇子皆麵露悲傷。
跪在最前方的肅王哭得最為傷心。
安王一臉憤慨,忍不住出聲譏諷:“大哥,你到底跟父皇說了什麼,父皇竟被你氣死了!”
這罪名太大,肅王可擔當不起。
他回身厲聲嗬斥:“六弟,不許胡說,父皇怎可能是被本王氣死。”
安王絲毫不怵:“那你說,你最後到底跟父皇說了什麼。”
肅王悲愴的看向龍床方向:“父皇臨去前,下令不準透漏此事,但父皇的駕崩絕不是因本王之故。”
安王不信肅王,他扭頭問一旁沉默流淚的王柳王公公:“王公公,你說,父皇到底是不是被氣死的。”
王公公彎身以頭觸地:“老奴那時去傳遞陛下旨意,並不在場。”
始終沒有說話的楚王開口問:“是何旨意?”
王公公道:“陛下賜婚於十公主和禮部林侍郎家的大公子。”
所有人轉頭去看趴在床邊的柏婼。
柏婼抽泣一聲,哭出聲來:“父皇,您醒醒啊,小十還沒有當麵接您旨意,您還沒有見小十最後一麵啊,父皇!”
安王收回視線,沒有忘記自己的疑問:“當時父皇身邊是誰伺候的?”
王公公答:“是喜公公。”
“喜公公呢?”
幾人紛紛在殿內尋找喜公公的身影。
然而殿內並無喜公公的身影。
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走進殿內,伏在楚王耳邊,低聲道:“殿下,後宮一處井裡發現了喜公公的屍首。”
跪得近的幾位皇子都聽到了這話,安王頓時勃然大怒:“柏茗,你不僅謀害父皇,竟然還敢在宮內行凶殺人,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