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飲名要依附於太後而活。
可是她,卻不想為太後所用。
她細細想了片刻,直到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入宮一次了,索性走入主屋換上了一身衣服,黑色的藥瓶從衣物之中掉了出來,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她目光微沉,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被謝浪聞發現她在吃這種藥,伸手撿起來,謹慎的藏在了衣兜之中。
她避人耳目,不乘坐府中的馬車。現下為時尚早,街市上攬客的馬車稀稀拉拉,她手上揣著銀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輛願意帶她去皇宮的馬車,伸手想把銀子遞給車主。
馬車之中,居然傳來低沉的男聲,她目光一頓,明白眼前這個駕車的男人定然不是車主,而那真正的車主,就坐在馬車之中。
那道聲音低沉,有些悶悶的:“請姑娘上車,不必付錢。”
眼下月黑風高,氣氛詭異,平霓察覺到不對勁,下意識就想要走,車中的人輕笑一聲,平霓耳朵機敏,莫名覺得有些熟悉,皺起秀眉,側耳傾聽。
“姑娘若是不信我,上車一看便知。姑娘若是不信我,這段時間恐怕還沒有車能夠載你去皇宮,你若是回家,想必你那丈夫定會發現你的不對勁了。”
平霓眸中寒光閃過,左手撫上腰間藏著的一把匕首,她穿著低調,眼下又帶著帷帽,到底是何人,能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認出她?
而且,還知曉她新近成親。
車中之人淡淡咳嗽兩聲,車轅上傳來兩聲鈍響:“姑娘若是不上車,我便要出發了。”
平霓咬著唇,四處環顧了一圈,最終還是硬著頭皮爬上馬車,她蹙著眉,這馬車之中居然沒有點燈,車上坐著的是一個男子,他高大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之中,有些詭異的恐怖。
忽然,她鼻端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猛然回身,一把按住了腰間的匕首。
“你還殺不了我。”男人的聲音聽不出來喜怒。
平霓敏銳的捕捉到這道聲線和方才在車外聽到的有所不同,她在記憶中巡回一圈,慢慢放下握在手中的匕首,刀刃寒光冷冷一閃,她神色淡淡:“張堂主何必在此裝神弄鬼。”
張飲名大笑幾聲,他有幾分虛弱,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冷然道:“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吃太後的藥居然沒吃死你。”
他的話語中帶著十足的嘲諷,平霓卻硬生生聽出來幾分同病相憐。
他冰冷的目光投射過來,平霓知曉他不會動手,淡定的坐下了:“張堂主知道太後居心之毒,不是還願意為太後做事?”
張飲名被噎住了,狠狠的喘了幾口氣,他如同黑曜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