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她抗拒的態度他卻是已經習以為常,可是他暗啞的嗓音還是暴露了他並不寧靜的內心:“為什麼要趕我走,你明明猜到了,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平霓確實猜到了,但是她本能的想要逃避此事,過不了多久她就要離京了,此時給他留下什麼念想無異於是火上澆油,她乾脆利落的推開他的手:“公子不要再說了,我要回房了。”
她那點小小力氣對於謝浪聞來說簡直不值一提,但他還是配合她的動作,把手從她的臉上移開,隻是閒閒的玩弄著女孩的指尖,似笑非笑的說:“你連一個和你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了嗎?你可知道我來是想向你商量一件事。”
俊臉上的酸楚那樣明顯,若是尋常人,恐怕早就已經心軟。
四周風聲泠泠,平霓疑惑的眯起眼,她完全不知道他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和她商量,耳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想來是府中的官家在夜巡侯府,如若讓他看見了她和謝浪聞在此地談話,難免會引起不必要的非議。
她冷漠的朝男人的臉上看了一眼:“請隨我來。”
二人漫步至側屋的院中,院中點著一盞孤燈,視線昏暗曖昧。此地無人會來,平霓心安幾分,抬頭看向他:“公子若有要緊的事情,還請趕快說。”
女孩的神情堅毅認真,那一口一個的公子,無不暗示著這二人的隔閡。
謝浪聞心中一痛,他點了點頭,慢條斯理的打量女孩:“我今日來,是想談談我們二人的婚事——”
平霓瞪大眼睛,脫口而出:“什麼?!”
她垂下眼眸:“公子莫要說笑,你我二人身份有彆,還請公子趕快割舍罷!”
謝浪聞心中一窒息,若是沒有準備,恐怕他此時已經敗下陣來,他溫柔的開口;“我知道你定是害怕父母不會同意我們的婚事——此事我已經有了解決之法。”
平霓皺起眉頭,直覺哪裡不對,那天他是如此生氣的在她麵前說出她不愛他的結論,為什麼現在又能若無其事的和她說起婚事。
況且,她覺得他們二人還沒有到這種能夠談婚論嫁的地步。
然而謝浪聞確實等不及,他一雙清目柔柔的看著她,目光之中有幾分留戀:“你覺得怎麼樣,我們成親,離開京城,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怎麼樣?”
他的皮相具有極高的誘惑性,今日更是特意打扮一番前來的,玉樹臨風,麵目俊雅,就連灼灼桃花都不如他眸中深情半分。
平霓垂頭,不說話了。他等的焦灼,心裡像是在滾油之中一樣煎熬,喉嚨酸澀,像是已經被劇烈的心跳腐蝕了。
他也知道此事毫無緣由,但是自從他知道了她是孝音的事情之後心中就總是充滿了不安,他害怕她在發現了她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後,不辭而彆。
“公子這幾日可有去過皇宮?”平霓抬起頭,冷冷的問。
謝浪聞愣了一瞬,他推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