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霓沒想到這道士真有兩下子,她點了點頭。
“你此生最好的地方,不是在京城,而是在揚州,若姑娘得空,儘可去一去揚州,揚州美,去過……”
剩下的話平霓統統聽不下去了,隻記得他一直在說揚州,也許是冥冥之中的指引,她似乎也覺得她該去一次揚州。
現在已經是春日,花草樹木俱是幽香茂密,她一路嗅著香氣走過去,心情慢慢變得寧靜,又回到府中。
坐著馬車剛好在府門前下車,遠遠看著謝浪聞帶著宋秋走了出來,她沒看見他的神情,慢慢的走入府中,她明白兩人之後不會有交集了。
宋秋看到兩人親親熱熱了那麼久,猛然間發現兩人之間仿佛存在隔閡了。他神經遲緩,還想找人問問,謝浪聞已經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此行是去往鬼市,前邊有專人帶路的人,宋秋在馬車中坐下,被謝浪聞恐怖的神色嚇了一跳。他差點想要跳下車去,唯恐公子當年不慎穩重時嗜殺成性的毛病又犯了。
如此近的距離,不會有人是他的對手。
他哆哆嗦嗦的開口:“公子,你今日怎麼不和平姑娘說話了?”
謝浪聞冷笑一聲:“以後不許再提她的名字。”
宋秋不敢再多說,一路熬到了鬼市。鬼市今日照舊人流如織,客商來往個不停,其中幾個和道門有關聯的鋪麵格外紅火些。
謝浪聞飛身疾行,喉嚨裡發出輕蔑的冷笑:“那老不死的東西回來了。”
宋秋訝然:“傷的那麼重,居然還沒死?”
謝浪聞回眸:“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那老東西壞事做絕,還能活那麼久,真是晦氣。”
道門之中遠不如往常平靜,柳如是麵色蒼白,窩在圈椅之中,懶懶的翻著一本書,身後的簡行冊彆腿靠在飄花窗上,愉快的笑:“你這賭術無人能贏,今天卻要真正的輸給我了。”
“那可未必。”柳如是抬眼看向門外,果然一陣動靜傳來,清俊無雙的男人和帶著鬥笠的宋秋淩空一躍,剛好降落在堂中。
謝浪聞眸中怒氣湧動,長眉豎起,冷冷看向上首的柳如是,周身殺氣儘顯,仿佛一招一式之間,他便可取下他的命來,
此人來者不善,簡行冊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走上前來做出笑臉:“謝閣主莫要生氣,柳門主這次猜到了你會來,特地給你準備了你想要的東西。”
謝浪聞麵色不變,揚眉冷笑一聲:“這破爛道門之中沒有什麼是本閣主個感興趣的東西,唯有殺了這老東西,能讓本閣主感到幾絲快意!”
柳如是氣的麵色發紅,他不知道這年輕人哪來的那麼大的殺氣,從椅子上掙紮起來,他尋遍名醫,但是謝浪聞當日的殺意太重,他一身的傷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他凝視著年輕人,二人對視片刻,簡行冊朝著空中拍了兩下手,身後立刻有道仆端著梨花香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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