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可憐我的(2 / 2)

寧妃不願意告訴她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太後冷冷一笑;“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母親就是因為不識時務所以才死於自己的愚蠢,與哀家何乾?”

她轉過身去,在房中走幾步,似乎在回憶往昔:“曾幾何時,哀家還在民間,當一個私塾先生,你母親便是我的學生。”

她目光掃視過來,沒有什麼溫度,平霓卻覺得遍體生寒,她聽著太後繼續說下去:“你母親家世好,長的那般美,又很聰敏,在當時有許多人去追求你母親,你母親都看不上,她瞎了眼了去嫁給了你父親。”

她長歎了一口氣,目光之中似乎有幾分真情:“我那時勸她,千萬不能去啊,都快要亡國了,那時候已經兵荒馬亂了。你母親太倔強,頭也不回的走了,後來沒幾年,真的亡國了。皇帝打下了天下,哀家成了太後,我的鈺兒卻被遠封邊關,這是誰也想不到的事情——”

“你母親似乎是帶著你過了幾年苦日子,你父親死了,那種年頭,一個帶著孩子的婦人是極難討生活的。她聽說了我已經成為太後的消息,於是就帶著你來找到我。”

平霓能想象到那副圖景,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帶著一個麵黃肌瘦的孩子,在城中無法立足,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在戰火紛飛的日子裡,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奇跡了。

父親,難道也是在戰爭中死去?

“我對你母親不計前嫌,她卻不願意投桃報李,我對你母親的一點點小小的請求,她都不肯答應,真是狼心狗肺的女人!”

太後隨手摔碎了一個瓷碗,細瓷片劃破了她的手掌,她冷冷的撫上那道傷口,像捕獵者盯著獵物那般盯著平霓:“如果你也像你母親一樣,我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平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太後宮中走出來的,她迎著晚風走了許久,才發現皮膚俱是冰涼,貼身的衣裳居然已經被冷汗浸透了,不舒服的貼著身體。

她隨意的捋了幾把,渾渾噩噩的朝著宮門口走去,遠遠就看見來時的馬車,像是終於看到了安全的港灣一般跑了上去。

“公子”她有些哆嗦的叫道。

謝浪聞看著女孩失魂落魄的跑上馬車,她全身都在顫抖,麵孔活像是剛剛見過了鬼,他沒有猶豫,一把將女孩攏在懷裡,安撫似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他眉頭緊鎖,緊接著問道:“你去了哪裡?”

平霓不想告訴他她見過太後的消息,她靠在他溫熱有力的肩膀上閉上眼睛:“隻是去了寧妃宮中。”

謝浪聞還想再問,卻看見女孩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居然已經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二人回到府中,謝浪聞打橫抱著平霓從車上下來。萬夫人的車架在後邊停下了,頭戴華麗珠釵的她明顯和太後宮中的樸素形象不同,顯然是出了太後宮中便重新裝點了一番。

她背著光走來,冷冷的將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看著謝浪聞抱著女孩走進府中,眸中神色意味深長。

回到謝浪聞院中,平霓才悄悄轉醒,她做了一路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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