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柳如是一眼,直白道:“那清無和尚,如今就藏在道門之中。”
柳如是盯著銀雪的麵孔,臉上笑意蕩然無存,仿佛山雨欲來。
看來,銀雪所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謝浪聞目光警覺,身後的細微響動被他捕捉:“出來吧,簡行冊簡門主,藏在我府中多日,如今也該你現出真身了。”
平霓迷惑——簡行冊居然藏在侯府之中多日,這是怎麼回事?
身後燈火微弱,沙土泥濘潮濕,一雙白嫩細腿踏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那身形,分明是個少女。平霓眯眼看去,少女身著紫色鬥篷,露出一雙朝夕相處的眼睛——竟然是阿紫。
阿紫緩緩走來,聲音卻不是她所熟悉的柔美溫柔,而是沙啞的像一個男人,她一把掀開身上的鬥篷——平霓麵上迅速飛紅,一股冷香逼近,是謝浪聞過來捂住了她的眼睛,她禁不住好奇,從指縫裡悄悄看去。
阿紫全身□□,分明不是個女人。更為詭異的是,阿紫的四肢竟然在慢慢生長,很快就長成了一個成年男子大小。
他撿起那件衣服,套在身上,原來那本就是成年男子所穿的罩衣,因為太過寬大,在‘阿紫’身上才會成為鬥篷。
“是早已失傳的縮骨功。”輕柔的聲音在頭頂想起,語氣十分繾綣,平霓臉色一僵,又很快恢複正常。
簡行冊走近,一雙丹鳳眼邪氣橫生,他不管不顧謝浪聞危險的眼神,像平霓拋了個媚眼:“姐姐,我好想你,在府中等著你,遲遲不回來,於是特彆來尋你。”
平霓仿若被雷擊,禮貌道:“簡門主,莫要說笑了。你究竟是寧妃的人,還是太後的人?”
簡行冊妖嬈的舞動身姿:“寧妃那小丫頭我靠不上,太後那老女人,你覺得我喜不喜歡?”
在鬼市之中不用害怕隔牆有耳,這幾位都是頂天的人物,說話起來百無禁忌。平霓冷然看去:“我看你誰都不愛。”
簡行冊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竟然看穿自己不喜歡女人,不禁麵上有些無光,黯然的跑到柳如是身邊;“那我,便隻有柳門主可以依靠了。”
柳如是也沒有給他什麼好眼色,他坐鎮道門數十年,如今頭一遭遇到可以掣肘飲血堂的事情,因此十分在意謝浪聞的態度。
銀雪看著張飲名垂死的麵容十分心焦;“閣主,這交易,你到底做還是不做?”
謝浪聞點了點頭,慢悠悠的踱步到那躺著的人麵前,張飲名血脈受阻,邪氣上湧,他探查一番,發現並不是中毒的緣故,中毒之人,口唇必然會產生青黑色,何況,他也沒有半點中毒的其他跡象。
倒像是,因為邪氣無法及時壓製而遭到的反噬。
可是怎麼會——張飲名不是身靠太後嗎,太後那種詭計連天的老家夥,自然懂得製衡之道,她難道想要除去張飲嗎,否則為何要斷了他的藥供?
說到底,張飲名在和太後搭上聯係的同時,便是以身入局。奸詐貪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