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霓冷聲道:“隻有十九歲。”
晚娘詫異,問:“你怎麼知道?”
平霓有幾分訝然,立即明白這明麵上的身份和暗地裡的身份不一樣,在鬼市之中,無人認得他就是侯府公子謝浪聞。
謝浪聞在外常常神出鬼沒避人耳目,便是為了如此。
知道他雙麵身份的人,要越少越好,他曾經在月亮下對她深情幾許,他也並不想讓她知道的他暗地裡的身份。
這便是他的真心。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平霓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微笑道:“我猜的。”
晚娘歎息一聲,笑道:“我還以為你認識他呢。”
平霓搖了搖頭,留戀似的看了一眼站立在那裡的漂亮背影:“不認識。”
二人原路返回,走出鬼市,晚娘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的說了些什麼,平霓一點也沒有聽進去,目中空空,心中也空落落的。
她攥緊自己的衣袖,忽然很想見到母親,雖然母親傷害過她,但她還是想見到母親,不知是什麼緣故。
在無人發現的地方,她的眼角悄悄落下一顆晶瑩的淚珠。
平霓長長的睡了一覺,一夜沒有做夢,卻總覺得自己在掙紮,最後從床上猛的撲了起來。
阿紫呆立在房中,手上捧著一碗粥:“平姐姐,眼見要到晌午了,我想起你還沒有吃過早飯,就給你拿來了這些。”
平霓披衣下床:“多謝你,阿紫,以後不用給我拿了,我與這府中的下人都是一樣的。”
阿紫疑惑道:“昨夜發生了什麼,平姐姐為何有些鬱鬱寡歡?”
平霓眸中閃過一分淡淡的嘲弄:“什麼也沒有發生,我隻是有些累了。”
吃過早飯,她就前去練劍,她盤算著張飲名會讓她對謝浪聞做什麼,總覺得心裡有些淡淡的不安。
若是做了,便是背叛了他,可是不做,好似背叛了自己。
因為現在的身份依然是二公子的‘貼身書童’,她沒怎麼去過府中各處,可供施展的機會實在是不多。
她垂眸,靜思片刻。等待下午謝浪聞回府,依然沒有下定決心。
她走至侯府門前站著,等到熟悉的馬車緩緩行來,便換上笑臉,溫柔大方的走到謝浪聞的身邊,扶住了他的手。
謝浪聞明顯一驚,二人自從皇宮夜遊之後就少有說話了,如今平霓如此主動的貼上來,讓他受寵若驚。
他牽住眼前女孩的手:“霓兒怎麼會在府門前,難道是專程在等著本公子?”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很微妙,既有期待的欣喜,又仿佛帶著能預見聽到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