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浪聞看著這榆木腦袋,氣的說不出話來,將頭轉向一邊,不想再與一塊木頭談話。
平霓觀男人的胸脯上下起伏不止,似乎真是被氣得不輕,她有些心虛,他一張俊臉被情緒壓製的鐵青,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兩人一路無話,一路回了侯府。
當晚,平霓自發收拾了被褥,從主屋裡走出,搬到了側間的傭人屋裡去住了。院中傭人大多不在此地住宿,目前隻有一個名叫做綠繞的一等丫頭住在此地,此時還沒有回來。平霓將自己的行李安置好,莫名覺得有些累,便躺下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平霓感覺自己的臉被輕輕戳刺,她從夢中驚醒,一骨碌爬起來。原來外頭已經是夜晚,床前站著一個一襲綠衣,梳著雙耳簪的年輕女子,想必就是綠繞了。
此女子氣質微冷,站的筆直,尋常女子梳會顯得幼稚的雙耳簪在她的身上倒是十分合適。
平霓揉著眼睛,聽她問道:“你不是公子房中伺候的書童嗎,前幾日還在主屋住宿,如今怎麼搬到此處來了,傭人房住著的都是些不受寵的丫鬟婆子,此地雖然隻有我一個,還請你莫要嫌棄才好。”
她話裡句句帶刺,就算平霓是個木頭人也能聽明白幾分,這一口一個‘不受寵’‘莫要嫌棄’,難道是在內涵她對謝浪聞阿諛諂媚嗎?
她心中有些惱怒,麵上淡聲道:“綠繞姑娘多慮了,是公子宅心仁厚,前幾日我來到府中,還尚在病中,公子把我留在主屋照顧了幾天,如今我病好了,照舊是府中的下人。”
綠繞沒想到她能不急不惱,當即對她的成見散去幾分。兩人卻也無甚可說的,各自洗洗也就睡了。
第二日清晨,平霓尚在夢中,就有小廝前來叩門,說公子要伺候筆墨。平霓早就猜到謝浪聞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自己,眼下果然要作妖。她迷迷糊糊的撐起身子,透過窗紙一看,才發現天居然還沒亮。
小廝低低出聲:“平姑娘,快起吧,公子特意叫屬下來叫您。”
平霓若有所思:“一大清早的,公子就要伺候筆墨,公子如此發憤圖強,明天要進京趕考了?”
小廝忍住笑意,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編排謝浪聞的,隻拱了拱手:“快去吧姑娘,公子等著呢。”
平霓打著哈欠披衣起床,輕手輕腳的出門,趕到謝浪聞院子裡一看,謝浪聞正襟危坐在院中,旁邊擺著兵器架,上麵皆是五花八門的劍。
天微亮,空氣中有難以散去的潮氣,凍得人手腳發抖,平霓望了上首的男人一眼:“公子好興致,一大早就在院中練劍,如今還叫我來伺候筆墨,筆墨在何處?”
謝浪聞看著女孩精神奕奕,顯然昨夜一覺睡得極好,可他昨夜卻一宿沒睡。
昨夜他氣了半天,終於承認此事他也有錯,在平霓眼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