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浪聞淡淡:“爭風吃醋,小女兒情態罷了。”
平霓似懂非懂,又沉浸在話本的世界裡,及至午時才停下來,拿起自己的荷包,去下層船艙之中尋找吃食。許多南來北往的商客在販售著各地的風物小吃,平霓挑了個眼花繚亂,許久也沒有選好中意的。
她左右為難之際,樓上端坐著的謝浪聞麵上浮現出微微的焦躁,他放下手中的茶碗:“那小丫頭怎麼如此久了還沒回來?”
“公子不必擔憂,眼下是行舟水上,左右都不會被拐了。”朱常潤慢條斯理的啃著燒餅,他忽然停下:“公子,您不會是在擔心那小丫頭去那戲班找人敘話吧。”
謝浪聞八分不動,他知道這瞎眼大夫五感靈銳,若是有一點動靜就有可能被他發現破綻。朱常潤皺眉沉思半晌:“那小丫頭到時候必然是要還給那老和尚的,公子何必……”
謝浪聞卻已經是聽不下去這些話,他冷哼一聲,朱常潤便默然不語。
平霓終於是回來了,她打開油紙包的烤雞腿,分給這二人,卻見這二人之間氣氛尷尬,都沉默不語。
船上人少,行進便快,沒幾日便到了京城港口,宋秋派了小廝來接他們,朱常潤向他們揮手告彆,二人便乘上馬車趕回鎮北侯府。
謝浪聞這幾日不知怎麼了,居然變成了一隻悶葫蘆,鮮少和平霓說話,平霓樂得清閒,索性連書童的樣式都懶得做,痛快的把話本子看了個遍。
及至馬車上,她忽然想起眼下真成了侯府二公子的書童,頗有些膽怯:“公子,回府之後我該如何表現?”
謝浪聞閒閒側臥:“霓兒平日裡都是如何忽略本公子的?到了府上照舊如何?”
平霓冷汗頻出,她近日散漫慣了,日夜顛倒如同那考完了試的書生,若是到了侯府裡還是這幅樣子,萬一傳到了他父親母親的耳中,難免會引起流言。
“公子,公子教教霓兒吧!”
女孩眨巴著眼睛,向他擠出一個笑容,自從她服了那南山靈芝之後,麵色便紅潤了許多,謝浪聞看著她越發嬌豔的容顏,伸出長指想去觸摸,馬車卻忽然停住了。
兩人訝異,平霓掀開車簾看去,此地是一條僻靜的小路,小廝在前頭駕車,馬車原來是被一行人攔住了。那一行人都身著血紅色衣袍,腰間佩著長刀,麵上戴著墨色麵具。
她將將看清,謝浪聞便從後麵伸出手臂,將她重新抱回車內,自己跳下馬車。
最前麵的那個男人一見到他,便拱手行李,身後幾個隨從應聲跪下。覆麵男子躬身道:“謝閣主,堂主有要事找閣主,請閣主速去。”
附近暗衛聽到動靜已經伺機準備出手,謝浪聞向後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他冷眼看向黑衣人的首領:“飲血堂向來隻在黑夜出現,如今貿然出動,近來有何事發生?”
黑衣首領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屬性位卑言輕,隻是個傳話的工具,請閣主不要為難屬下。”
謝浪聞微微蹙眉,轉身又上了馬車。
平霓在馬車上,將那車外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