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進去時,劉嬸子正在從架櫥上,扒拉著要用的乾辣椒。
“劉嬸,已經在預備午飯啦?”
棠梨聞到,一口大鍋裡,正燉著肉。
路上賈燭匠已經說過,劉嬸算是莊子裡的廚娘,操持炊飲,準備匠人們的一日三餐。
劉嬸子也年過五旬,和賈燭匠似是同齡,不過常年在廚房乾活,煙熏火燎,麵相更加顯老。
她回身見是賈燭匠,油光紅潤的雙頰堆滿笑。
“賈兄弟,你可大半年都沒來啦!你劉哥前幾天還念著你的手呢!”
她放下顛勺,也不顧手上油膩,就去拽賈燭匠的胳膊。
“怎麼樣?還能活動嗎?”
賈燭匠也不見外,苦笑著,“這隻手算了廢了!”
看劉嬸子滿臉愁容,賈燭匠忙指了指身後,還站在門口的二人道,“求嬸子幫個忙,內人老家的親戚”,他臉上恬著不好意思的笑,“嬸子也知道,去歲浪穹遭了大水,他們逃難尋親來到這裡,我如今家裡也困難,求嬸子給他們安排個活計!”
那劉嬸子這才掃了一眼棠梨和盛從周,先是被二人相貌驚住了,片刻回過神,才有些為難的拉著賈燭匠,向著灶台裡走去,顯然有意避開二人。
“賈兄弟,若是往日你求到我麵前,彆說塞兩個人進來,就是塞二十個人進來,我也保管讓他們在眉山吃喝不愁!實在是最近,眉山不太平,聽說進獻給皇帝的那批龍涎蠟,查出來有毒!”
賈燭匠露出吃驚的神情,“郭縣令檢查那麼嚴....”
劉嬸子“噓”了一聲,看了看窗外道,“聽說過幾天,就有錦衣衛過來。前幾日,我聽蔣醫工說,益州知府和郭縣令,打算百花樓裡,招待這些煞神們呢!”
盛從周常年習武,耳聰目明,一室之內,便是二人壓低了聲音說話,他也聽得清清楚楚。
聽見這老婦叫錦衣衛煞神,他也不生氣,隻耷拉著眼皮,一臉老實人的模樣。
“我們這些人,都逃不脫嫌疑!我們一把老骨頭也就算了,隻是這對小夫妻,這個時候跑過來,平白惹一身官司...”
劉嬸子瞟了一眼棠梨,見她模樣清秀,實在是不忍她在此受搓磨。
棠梨聽不清她們說什麼,從劉嬸子的表情,約莫能看出來她正在推拒。又想到這些人對官府戒備,若是不混入其中,搞清楚關係,恐怕很難查案。
一個狠心,撲通佯跪道,“求嬸子收留我們,給我們條活路,實在是家裡房屋儘毀,沒有去處,嬸子給口飯吃,燒火做飯,我都行.....”
她剛要跪下,就被盛大人撈起來,盛從周沒想到她會來這出,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貼著她的耳側道,“魏棠梨,查案而已,你何至於此?”
棠梨被盛大人撈在懷裡,也佯裝哽噎的樣子,貼著她的胳膊,低聲道,“大人,這是唯一的機會,必須留下來!”
再晚幾天,太子就來了,到時候更加束手束腳。
而郭縣令有意隱藏點天燈之事,該清理的現場,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