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又是幾聲咳嗽。
“常勝候昨夜也不大好,他本來就有風瘡之病,今晨趙世子進宮稟報說,常勝候先是風瘡發作,後又嘔吐高燒不止,有喘喝心悸的征兆,現在醫工開了藥,還在昏迷中。”
“至於威遠侯府那個不成器的世子,今早吐血身亡了,威遠侯夫婦,現在還在太後那裡哭訴呢......”
“他們可是,都使用了龍涎蠟?”
聖上點了點頭,開始氣喘起來。
“聖上,可是也使用了龍涎蠟?”盛從周雙眉緊鎖,目光如炬,滿臉皆是肅然。
“朕昨日宿在皇後那裡,皇後節儉,宮內隻點了一根蠟,皇後又慣常睡得早,故而,吸入量並不大。朕和皇後,今晨都有些頭痛之症,太醫已經看過,並無其他大礙。隻是,朕幾日前,有些傷寒,本來已經大好了,現下又被此毒帶累出來,才會有些咳嗽氣短。”
他喝了口茶,平複心緒後,將茶杯重重置於案牘上,眼中透出一股威嚴!
“查!此事定要給朕查清楚,是誰敢謀害天子?錦衣衛去查,大理寺也去查,朕要七日內,找到真凶!”
聖上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渾身湧動著怒意,大殿之上彌漫著凝重的氛圍。
“臣領命!”
“臣領命!”
盛從周和李時,一前一後應下。
李時不由一時慶幸,幸好這次貴妃也頗嚴重,否則李家真是百口莫辯。
聖上賞賜的龍涎蠟,他和舍弟本是孝心,都送去了父親房中。
若是李家皆無恙,天子有危,那可真是啞子吃黃連,有口難言。
“聖上,不知李貴妃現下如何?”李時此刻,特意提及李貴妃,就有提醒聖上之意,若是李家所為,貴妃不可能首當其衝。
聖上長長歎了一口氣,“貴妃太過心實,昨夜朕未去安喜宮,她必是熬了很晚才睡,管事宮女今晨稟報,貴妃臨摹作畫,畫十餘紙方休。”
聖上雖然寵幸李貴妃,月初、十五和月末,宿在皇後宮中的祖例,倒是沒有破。
隻是,每每聖上宿於彆處,李貴妃整夜作畫不休,沒有哀怨,勝似哀怨。
臨摹習字作畫,都是需要點蠟的。
列燭如晝,這麼在燭火下,呆上兩個時辰,確實攝入量夠多,故而李貴妃的症狀,也格外嚴重些。
盛從周意識到,這個龍涎蠟中的毒,用量越多才會越嚴重。
“貴妃心係聖上”,李時抹了抹眼淚,李驄也哽咽不能言。
朱奉茂的臉上,也布滿了憂慮之色。
“嶽丈去看看貴妃吧,她此刻當是醒了!”
李驄感念一番聖上的美意,攜著兒子李時告退。
二人走後,盛從周開始稟告,四坊觀的調查結果,聖上看了伯陽王妃的招罪狀子,臉色陰沉難看。
“朕從前看她也是個老實的,竟沒想到是個毒婦!隻是,伯陽王的聲名,還是要維護的,賜她一杯鴆酒,讓她自行了斷吧!至於曹英博,押在王府的莊子裡養著,終身不許入盛京城。”
盛從周不置可否。
聖上看他的眼神,卻十分幽深。
“希文”,聖上麵色越發凝重,“此案一定要查清楚,這些人的手,居然能伸進朕的宮中,朕斷不能容忍!”
他是一國之君,九五至尊啊!
盛從周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