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從周鳳眸微凝,閃著危險的光芒。
她知道王府秘辛,或許也知道,當年之事。
“娘娘想要本座,為娘娘做什麼?”
李皇後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起柔柔的漣漪,漣漪之下,卻是一潭深不可測黑淵。
“當年,聖上微時,本宮為聖上排憂解難,出生入死,聖上許本宮皇後之位,聖上或許忘了當日諾言,但本宮一直記得。皇後之位,是本宮曆經千難萬險,應得的獎賞,誰也不能拿走!”
“這些年來,李驄父子,在朝中權傾朝野,位極人臣。本宮被李家處處壓製,步步退讓,如今,雖是暫時保住了後位,可本宮的心腹,不斷被折毀,李家的勢力,卻越發膨脹。本宮隱忍多年,對此已感到厭煩!”
她眉梢微蹙,臉上的不耐,轉瞬即逝,又恢複安然自在的微笑。
“盛大人的目標,是李家人,本宮也是,就連皇上,如今也是!”
“李貴妃的哥哥李鑾,去歲任兵部尚書,今歲,就發生了東關衛所,乃至渤東大軍,在渝州與李家多番牽連的問題,正好觸了聖上的逆鱗,本宮猜測,聖上必不會輕鬆放過李家,大人是聖上的親信......”
她目光熱切的望著盛從周,“本宮想要盛大人,將李鑾拉下馬!若是盛大人能辦到,本宮就告訴你,當日京城大亂,為何你身懷六甲的母親,會淪為康王的人質!”
“若是盛大人,能將李家勢力連根拔除,本宮就告訴你,當日陪在你母親身邊的宮女,如今現在何處!”
盛從周眼神陡然狠戾起來,“皇後娘娘,當真看得起本座!”
李皇後卻意味深長道,“盛大人若是連這個也做不到,就不要追究當年之事了!徒增煩惱罷了!”
“皇後娘娘,當今太子是李貴妃的兒子,李家是太子外家,本座倒是無妨,隻是娘娘可曾想過,他日太子登上大典,娘娘如何自處?”
“盛大人放心,恐怕太子殿下,未必能登上大位!”
盛從周神色複雜,李皇後卻隻是溶溶清風般,笑得淺淡平靜,恍若閒話家常。
“盛大人,你所求之事,聖上幫不了你,本宮卻可以!而你所擁有的權勢,聖上可以給你,也可以收回去,大人何不趁著權勢在手,暢暢快快為己所用呢?”
她招了招手,就有宮女端來兩盞酒。
“這是本宮親釀的碧雲天,以烏梅去核,以苦酒漬數日,雖苦不堪言,回甘卻是甜的。”
盛從周接過酒盞,李皇後以袍袖掩麵,一飲而儘。
此酒苦澀難言,乾辣灼喉,二人喝完,卻是眉頭不曾皺一下。
盛從周不由想到魏棠梨,當日被熏帕子的苦沉香,熏得涕淚橫流。
不由唇畔輕扯,她是極喜甜的人,不知今日,是否喝了鹵梅水。
“盛大人,可是想到什麼人?”
李皇後放下杯盞,姿態從容。
盛從周發現,李皇後察言觀色,比一般人更甚,似能讀懂人心。
目光下斂,半真半假道,“皇後所言不虛,此酒確實回甘清甜!”
李皇後眉頭舒展,不置可否,給人和煦舒張之感,說出來的話,卻清醒冷靜,沁過冰水一般。
“盛大人,聖上多疑,若是問起大人,本宮邀你何事?大人無需隱瞞。就說本宮顧念靈台郎姚時起,曾師從沈監正,求大人寬恕一二。聖上必然動怒,要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