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把名節,看得比命都重要,若是落水,必然下身衣物,黏附在身上,此時又是晚上,尋常女子,自感無顏見人,可偏偏她當作兒戲。
“我來吧!”
盛從周撥開了魏棠梨,棠梨隻覺胳膊被他捏得生疼,腦子卻一時清明很多。
她讓其他人退到巷子外,此時漆黑的小巷裡,便隻有他們三人。
盛從周跳下通渠,水浸沒到膝蓋,孫陶看了看,還是有些猶豫,他確實記不清那夜的場景了。
隻覺得當時倉皇一瞥,那人影如扛著勾魂鎖鏈的黑無常一般,猛然從暗處露出,他心下一駭,再定睛看時,唯有柳枝扶風,樹影翻動,倒像是方才一切,不過是一場幻覺。
“不必著急。”棠梨安慰他,“若是想不到畫麵,閉上眼睛,回想一下,當夜聽到的聲音,聞到的味道,感受到的溫度,哪怕隻是風吹拂的觸覺也行,說得越細越好。”
證人記不清當日場景,也是尋常,必要的時候,刑偵人員會借助專業的催眠師,幫助證人進入狀態,或者複刻現場,讓證人身臨其境,也能有效輔助記憶。
棠梨不懂催眠,卻知道讓孫陶保持放鬆狀態,催動他回憶更多細節,是眼下自己唯一能做的事。
孫陶順著棠梨的指示,閉上了眼睛。
他皺皺了鼻子,有些不確定的說,“我聽到貓叫聲,好多隻貓一起叫,有刺鼻的桐油味,還有一種糜爛的甜香味,好像是薄荷的清香,卻又很濃鬱。當夜風很大,我站在下風口,味道記得很清楚,可是,天太黑了,隻看到一個黑色人影,柳樹枝太長,人影憧憧,晃來晃去,我有些害怕,覺得很熱。”
孫陶進入狀態後,儘可能回憶了細節,再睜開眼,麵前似乎沒有人。
他並未看見,藏匿於柳樹下的盛大人。
也對,如果當日不是那個人在動,或許,他也不會發現。
“聽到這麼多貓叫聲,你不覺得可疑嗎?”
棠梨詫異問,孫陶卻搖了搖頭。
“玉帶巷後麵,就是教坊司,教坊司那一塊,有許多四處流竄的野貓,因此這條巷子裡,常有狸奴出現,也是尋常。”
棠梨聽完,仿佛臆症一般,沿著通渠向前,一路走,一路帶入當夜場景。
通渠自東向西,連著玉帶巷和太平巷。
巷與巷之間,有‘火牆’相隔。
且官府為防止一巷內著火,相連的巷宅被波及,這些‘火牆’,皆混合白善泥、磚屑末和枯莩碳等防火材料。
隻是,當日著火點是威遠侯府,巡夜人員發現不及時,且當日西南風肆虐,已經成勢的大火,借助風力推動,越過高聳的火牆,才會形成蔓延之勢。
因著巷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