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慢用。”
孔中舉無心喝糖水,他雙眼直勾勾盯著糖水鋪裡的老板娘,他聽說,她就是蕭瑾甡。
孔中舉輕咳一聲,皺眉說道:“這就是你家的糖水?我看著也不怎麼樣啊!”
蕭瑾甡倒是真的美,就算已經淪為一介小小的商女,也難言臉上的絕色。
孔中舉隻為了引起蕭瑾甡的注意,蕭瑾甡聽他這麼說,立刻掉頭,微笑著說:“客官是有那裡不滿意嗎?”
孔中舉眸色一閃,手拿湯匙隨意地攪和了一下,自顧自說道:“這糖水看起來太稀,一看滋味就寡淡,想來口感也不會太好。”
滋味寡淡?糖水太稀?
蕭瑾甡眨了眨眼,說:“客官若不然您先嘗嘗看?若是入口滋味不合您的心意,我可以分文不收。”
蕭瑾甡垂目淺笑,靜靜等待。
孔中舉還想為難她一下,已報她高台二戲與他之事,可看著麵前這個柔和溫婉麵容嬌美,即便一身布衣打扮也難掩氣度的蕭瑾甡,他便無法再故作挑剔,他拿起湯匙喝了一口,入口清甜,果香彌漫,味蕾被打開,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孔中舉此刻的神情足以證實糖水的滋味,鋪子裡的客人紛紛轉過頭,專心喝著自己麵前的桃子糖水。
蕭瑾甡轉過身,眼裡的笑意凝滯住,北岩安伸手抓住蕭瑾甡拿著木盤的手,他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猩紅顏色。
他在憤怒,他很生氣。
蕭瑾甡抿唇,將那句“你怎麼回來了?”吞入腹中。
她微揚起頭,對上他的眼,一個憤怒,一個看起來卻很平靜,北岩安被她眼裡的平靜灼傷,他率先彆過眼,一出聲,卻泄露了他此刻的脆弱和委屈。他的眼神或許會騙人,但他的聲音卻不會。他也不忍對她說一絲一毫的重話,他本想質問她為什麼要那樣做,可話到口中,他卻說不出口。
他隻說:“和我出來。”
蕭瑾甡的力氣太小,她隻能將木盤放下,並對杏兒和小橘點點頭,讓她們繼續鋪子裡的工作。在小橘和杏兒眼含笑意的目光下,硬著頭皮和眼前的這個男人離開。
小橘和杏兒估計還會偷笑,笑話他倆膩得慌。
北岩安拉著蕭瑾甡上到二樓的黃字號雅間,北岩安從裡麵將門反鎖,這是二層唯一一間可以內部上鎖的房。
蕭瑾甡垂手而立,不用北岩安多說,她就猜到了他為何會出現。
他。一定是看了她給他寫的和離書。
北岩安擋在門前,垂著眼不看蕭瑾甡,他一直在克製著自己,讓自己不要衝動,等到蕭瑾甡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才開口說:“生生,為什麼?”
他竟然還叫自己生生?
蕭瑾甡彆開眼,執拗地說:“什麼為什麼?”
和離那兩個字,北岩安說不出口,他上前一步,窗上的花紋被陽光打在他的臉上,半明半暗,想他的心境一般。
他很想她說——這一切都是誤會。
然而,他卻聽到她說:“什麼為什麼?”
北岩安恍惚片刻,麻木地伸出手,去掏懷裡的信,如果可以,如果她需要,他也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