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叔你這是?”
老董莫不在意地說:“無事,就是被石子劃了,老泰山他……都怨我啊。”
老董一個勁的埋怨自己,蕭瑾甡看著屋內同往常一般無二的整潔明淨,董叔伺候爺爺伺候了大半輩子。闔府上下,沒人比他對爺爺更儘心儘力,她怎會怨他,可爺爺又這般虛弱的躺在床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有沒有人能來告訴她?
蕭瑾甡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稍稍冷靜了才看向老董,問道:“董叔,您也先冷靜冷靜,你好好想想,爺爺他為何會如此?”
董叔一直自責自己今晚沒有守在老泰山身邊,如今聽蕭瑾甡這麼一說,他將手放下,一雙老眼看著自己的腳下,回想著今日的種種。
“老泰山最近總是說自己身上沒勁兒,就也不怎麼出去走動了,我說了好幾回找個郎中看看,老泰山總說他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就是歲數大了。我也就沒堅持。今日老泰山好像尤為疲憊,晚飯就吃了一點就說要休息。我就把他扶到床上,還在他枕邊放了一杯水,怕他醒來口渴。素日都是如此的啊,怎料晚上我聽到銅鈴的聲響,跑過來一看,便見到老泰山昏倒在床上,任憑我怎麼叫都叫不醒。”
蕭瑾甡瞧著床上昏迷的蕭政炎和枕邊的水杯,手心攥緊,這些日子她隻顧著籌謀著店鋪的事,竟然不知道爺爺已經許久都未出屋了,她說:“這些為何不和我說?”
老董不敢看蕭瑾甡,隻垂著眼看著自己腳下說:“是老泰山吩咐瞞著小姐的,他總說自己無事,就是歲數大容易累,還說小姐一個人撐著這偌大的蕭府已經夠辛苦了,他不想讓您在擔心。”說著說著,老董鼻子一酸。
郎中終於來了,他一進來看到屋裡的情況,便說:“怎麼都守在這裡!老泰山如何了?”
蕭瑾甡讓出一條路,說:“先生您快給爺爺看看。”
老董也偏了偏身子讓出了路,郎中走過去,一見老泰山的臉色,瞬間大驚,常人麵色有白、黃、黑、紅四色,皆屬正常,而床上的老泰山,麵色泛白透著烏暗黑青,唇口乾涸青烏泛紫,
這是……
郎中回頭望了眼身後站著的一屋子人,慌忙改口急道:“老泰山這麵色一看就是長久閉氣憋得啊!趕緊將門窗都打開,找兩個幫手幫我將老泰山的床抬到窗前一些,還有,這屋裡彆圍著這麼多人!”
蕭瑾甡一一照辦,房內隻剩下郎中和她。
郎中拿出銀針,對著老泰山的穴位處施針,每紮一下一針,蕭瑾甡見老泰山一動不動,心就沉上一分。郎中撇了眼身旁年紀輕輕的女娃,無聲搖了搖頭。
“郎中先生……我爺爺他?”
郎中長歎一口氣說:“姑娘,如今這屋內就我們二人,我也不瞞你了,老泰山這症狀,一看就是中了毒啊。”
“什麼?中毒?”蕭瑾甡滿眼震動,她盯著郎中,久久不語。
郎中指了指老泰山,說:“姑娘您看,老泰山這唇色、還有這眼底,這些都是中毒的症狀啊!老夫看得出姑娘是真心擔心,才說了這實話,姑娘若是不信老夫,大可以去找彆的郎中來。”
麵前的郎中,已給蕭府眾人看病多年,蕭瑾甡自然信任,她上前兩步,看著昏迷不醒的老泰山,胸口就像是被人抓住擰了一圈又一圈般的堵塞,她輕聲說:“先生,你的話我信,不知您能否救我爺爺。”
郎中手裡還有一針銀針,老泰山身上已然紮了數十針,這一針紮下,也隻是能先護住老泰山的心脈,若是救活,除非能知道老泰山中的是什麼毒,或許能解或許不能解。
郎中如實相告,蕭瑾甡看著銀針紮下後爺爺依舊昏迷不醒的模樣,頓感自己竟然如此無力,她不知爺爺為何會中毒,又中的是何毒。
她握拳狠狠的砸向地麵,看到地上的血跡猛地站起身,她腳步慌忙的走到門外,看著蹲在不遠處的董叔,她招了招手喊道:“董叔,您進來一下。”
“小姐?”郎中不是說不要進去那麼多人嗎?董叔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