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太敢去看林修是什麼表情,衣服都沒完全拉好就匆匆彎腰下車。
林修看他動作有些冒失,下意識伸手護住上方:“小心頭頂。”
好在他動作及時,遲雪洱才免於被撞出腦袋包的悲劇,隻是因為太過慌亂腳下還是沒穩住,身子一歪差點滑倒。
“遲少爺小心!”
出於本能的林修直接伸手去扶,隻覺得手中握住的那雙手臂實在是過分清瘦柔軟,同時還有一股香氣在鼻息間幽幽蕩開。
他還來不及多做出其他反應,下一秒靠在他胸前的人就被抱走輕飄飄進了另外一個人的懷裡。
看著空蕩下來的臂彎,林修還有一兩秒的怔神,直到耳畔響起熟悉的冷淡嗓音。
“送到這裡就好了,你今天先回去吧。”
陸熵冷漠吩咐完,又麵無表情地瞥他一眼,將懷裡的人就勢輕鬆抱起,轉身朝地下電梯的方向走去。
遲雪洱從頭到尾都是一頭霧水的狀態,這是今天晚上第二次被男人用這個姿勢抱起來了,肌肉結實的手臂鐵鉗般箍著他的臀.部和膕窩,這種危險又羞恥的姿勢,偏偏男人還抱得如此毫不費力。
就算他因為身體病弱的原因比同齡人顯得單薄瘦弱一些,跟陸熵在一起時總是有著更為不能忽視的身高和體型差距,但做到這一步是不是也太誇張了一點,明明他也已經是個二十歲的成年人了。
最關鍵的是,私下裡這樣抱就算了,可現在這裡不僅僅隻有他們倆,林修還在看著呢。
遲雪洱越想越是難為情,根本不敢看此刻站在車前的林修是什麼反應,乾脆也不想去管了,細瘦的雙臂緊緊纏著男人的脖子,像鴕鳥般縮著腦袋。
“叮”的一聲,金色的電梯門緩緩打開,又再次合上。
林修也隨之收回視線,抬手摸摸還略有些快速的心跳,微舒一口氣。
在陸熵身邊這麼多年,按理說應該早就習慣他非同一般的氣場和壓迫感了,但剛才那一眼帶來的震撼和威懾力還是讓他久違地感受到了脊背發涼的危險氣息。
那是,不想讓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碰觸遲少爺的意思?
在此以前,林修一直以為對陸熵而言,遲家小少爺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協議對象而已,利用完了就可以隨時拍拍手扔掉。
即使偶爾表現出他的興趣或是疼愛,也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感或是把他看做惹人憐愛的漂亮寵物罷了。
但剛才那一刻,陸熵一秒都沒有猶豫地把他奪到自己懷裡的表現,分明是赤.裸裸的占有欲。
在遲雪洱以前,天生性情冷淡涼薄的陸熵有對什麼人展現出這麼濃烈的占有欲嗎?
如果遲雪洱是第一個做到的人,那是不是意味著他或許在陸熵心中已經開始有了不一樣的位置。
不是協議婚約對象,也不是漂亮寵物。
*
陸熵就這麼用遲雪洱覺得特彆丟人的姿勢抱著他到了彆墅樓上,一路遇到的傭人個個都低頭垂手,一眼不敢多看,即使如此也還是把遲雪洱臊得夠嗆,埋著腦袋忍耐著沒有發作,直到回到他們的臥室,才受不了地用力掙紮起來。
“放開放開,你還要這樣抱多久,太丟人了,快把我放下來!”
遲雪洱是真的害臊瘋了,著急起來也顧不得抱他的人是誰,手腳並用,還不小心抓了把陸熵的頭發。
等他被安安穩穩放到柔軟的大床上,身子又往後猛退,蜷縮到自認為的安全地帶之後,才意識到他剛才用力太猛,手裡竟然真的留下幾根陸熵的黑發。
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他腦海裡當即就浮現出“老虎頭頂拔毛”這幾個大字。
遲雪洱人直接宕機了,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對陸熵做出這麼大膽的事情,由此可見他剛才是真的覺得羞恥到失去理智了,瞅瞅手裡的頭發,又望向站在床邊的高大男人,腦子一抽,竟然把手伸出去。
“我不是故意的,還,還給你。”
陸熵抱起手臂,看著床上被嚇得小臉發白的小家夥,微眯了下眼睛,彎腰坐下。
遲雪洱立刻往後又縮了一下。
陸熵單手撐著床,傾身往前湊近:“不是早就不怕我了,這會躲什麼。”
之前是不怕了,可現在是出於對危險抗拒的本能在躲避,遲雪洱不敢直說,看著陸熵近在咫尺強健結實的上半身,被雨淋濕的襯衫還沒有全乾,貼在皮膚上,肌肉輪廓也愈發明顯,充滿雄性荷爾蒙的的力量感。
即使什麼都不做,還是讓人感到無形的氣場和壓迫力。
遲雪洱怕他一生氣,自己這小身板就會
被那隻大拳頭揍到癱在床上直接咽氣的程度。
當然,如果陸熵知道此刻這小少爺正在想些什麼離譜的事,可能真的會氣到給他的小腦袋瓜“嘣”一下。
將他緊握在身側的拳頭拿起來,掰開攥得泛白的手指,撚起上麵那幾根黑發,隨手扔到地上。
“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喜歡我的頭發,要不要再拔幾根過過癮。”
半認真半開玩笑的低沉嗓音,還有他說話時那漫不經心的表情神態,似乎是真的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遲雪洱對著他的側臉看得愣了會,咽咽喉嚨:“我以為你會生氣。”
陸熵挑眉:“以前的話的確是會。”
言下之意便是現在沒有,至於為什麼沒有,遲雪洱還想追問,可一抬頭看到陸熵此刻望著他的樣子,便驀然啞了火,心臟一緊,在胸腔熱鬨的“撲通撲通”起來。
陸熵的表情其實和往常並無甚變化,隻是眼神太溫柔了,他的瞳色本來就重,直直盯著一個人看時,總是會讓人有一種他很深情的錯覺。
遲雪洱不敢再多注視這雙眼睛一秒,剛要躲開,便被捏住臉控製住動作:“不好奇我為什麼現在就不會生氣嗎?”
遲雪洱垂著睫毛,小聲嘟囔:“你想說自然就會說了。”
“嗯……”陸熵似乎並不在意他說了什麼,目光落在他殷紅的唇上,拇指在柔軟的唇縫間揉弄,聲音沙啞:“我很喜歡剛才在車裡那樣親你。”
遲雪洱愣住,這什麼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剛要反問,又聽到陸熵繼續說:“我最近不怎麼回家,是因為怕一回來就忍不住對你做這種事,我不想你因此討厭我。”
“……我在忍耐。”
越到尾音,男人的嗓子愈是壓得低沉,話語也像是從聲帶裡擠出來的,聽得人後頸發涼。
遲雪洱內心震驚,呆呆望著他,愣神間,一直在唇縫間試探的手指最終還是滑了進去。
陸熵眯起眼睛。
雖然是早就品嘗過很多次的柔軟口腔,但手指被含弄的感受還是第一次。
粗糙的指腹被小小軟軟的舌尖無意間掃過,如果是另一個部位被這樣對待……
陸熵呼吸微滯,眸光也瞬間變得濃稠火熱,隻是稍微短暫的幻想,那種銷魂的感受就幾乎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