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遲雪洱兵荒馬亂的情緒瞬間平息不少,他又想到剛才男人抱著他從雨中回來的情形,甚至到車上後第一件事也是確認他有沒有被淋到,儘管他已經被保護的密不透風,可在男人眼中,他總是像易碎的玻璃珠一樣,小心翼翼的嗬護著,生怕一丁點的磕碰擦撞就把他弄壞。
從什麼時候開始,陸熵竟然變得如此珍視他了。
可是,為什麼呢,他不過是一個注定會從他生命中路過無關緊要的協議對象罷了,有必要做到這個程度嗎。
“在想什麼。”溫熱的大手貼在他臉側蹭蹭,陸熵嗓音低沉:“你那個學長嗎?”
遲雪洱放空的眼神聚焦,重新看向他:“嗯?什麼學長……”
陸熵注視著他眼底深處:“他就是那個叫你小名的學長吧,看得出來你們很親密。”
遲雪洱思路跟著他的話走,低喃道:“是他這樣叫我小名的沒錯……”
但是當時陸熵進來時,他們有表現得很親密嗎?
“我,唔!”
不等他提問,就感到腰上突然一疼,陸熵掐在那裡的手好像加大了力度,比剛才攥得更緊更重了。
“怎,怎麼了……”
遲雪洱忍著疼痛,雙手扶在他肩上,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兩人現在一上一下的姿態對視著,陸熵瞳仁漆黑,目不轉睛地用視線描繪著他每一寸眉眼和五官的輪廓,又小又白的臉,圓而大的貓眼,迷茫地盯著人看時,眼神更是水靈靈的,無辜可憐。
襯衫領口淩亂敞開,頸側有一處粉色的印跡,看得出已經快消散了,可在遲雪洱過於雪白的皮膚底色下,仍然突兀的明顯。
這應該是去陸宅時那晚留下的,沒想到這麼久了還沒有完全消失。
剛才那個所謂的學長應該就是想觸碰這裡吧。
想到這裡,陸熵眸中冷意儘顯,箍在遲雪洱腰間的大手也越收越緊。
可憐的遲雪洱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被
握得哀叫一聲,疼得五官都擰在一起。
“陸,陸熵……”
可憐兮兮的呼喚並沒有引起任何憐憫,陸熵抬起頭,眼中隱隱露出凶戾之色,在遲雪洱感到害怕前一把掐住他的後頸,狠狠摁進自己懷裡。
遲雪洱眼前突然變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感到脖頸一麻,被人在那裡深深吸了口氣。
“嗯……”
像是要把他的靈魂都吸出來一樣,遲雪洱猛地繃直脊背,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無法控製的顫栗,腰也跟著酥麻發抖,軟得撐不住身體。
陸熵雙臂用力,將他緊緊箍在懷裡,嗓子啞得可怕:“小騙子,還說不是鬼混,一身煙味,嗯?”
遲雪洱已經說不出話了,從來不知道擁抱也可以給身體帶來如此強烈的刺激,陸熵在聞他身上的味道時,他的呼吸間也全都是對方身上的氣息。
交纏雜糅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誰的更濃烈一些。
“我,我不是故意沾上的……”
轟趴館裡那麼混亂,環境烏糟糟的,抽煙喝酒的到處都是,雖然他什麼都沒碰,但也難免被染上裡麵的味道。
他怕陸熵會嫌棄他身上難聞,雙手推著他的胸口,想要退開。
“要去哪。”
陸熵扣住他的後腦,控製欲十足地問。
遲雪洱抽了下鼻子,埋怨地看他一眼,有些委屈:“我身上有煙味。”
耳畔響起一陣沙啞的低笑,陸熵偏頭,抬起他的下巴,拇指沿著柔軟的下頜輕蹭:“洱洱。”
好磁性惑人的嗓音,遲雪洱從耳朵到脖子都一陣細細碎碎的癢意,半閉著眼睛,臉頰上的紅潮像是快要燒起來的火焰。
“睜開眼睛。”
遲雪洱猶豫須臾,慢慢掀開顫抖的眼皮。
緊接著睫毛上就被親了一下,看著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陸熵喟歎一聲,低頭深深吻下去。
剛才那樣的氣氛,遲雪洱其實已經做好了他會隨時吻過來的準備,但即使有心理準備,也不代表真的來時就不會心慌意亂。
兩個人的嘴唇觸碰在一起,隻是簡單的摩擦就會激起一陣酥酥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