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
薛岫深呼吸後,不願看見趙佑仁的麵容,他轉身離開,錯亂的離開,跨門檻時,腳尖踢到什麼。
他緩緩垂眸,看著在地上打著圈的酒盅,他微微低垂著腰身,從地上撿起。
觀摩幾眼,狠狠砸向外頭,發出“璫”的一聲響。
他偏頭仰望著皇宮的方向,被衣袖遮住的手緊緊握緊。
陛下,你好狠的心啊。
薛岫眼眶泛紅,他跨過門檻,扶著牆向外頭走去後,挺直著腰杆緩緩離去。
踩在木踏上,回眸看了一眼奢華雅致的太子府,雕欄畫柱依如舊,唯有此間主人再也不留於世。
薛岫閉上眼後,緩神片刻,睜眼向馬車內走去。
眼角緩緩滴落下一滴淚。
回到薛府後,薛岫下馬車,他又是那絕世無雙的薛家子,不為外物所動。
回府後,他去見薛遠清。
薛岫微微彎腰見禮道:“祖父,太子薨逝。”
薛遠清緩緩放下茶盞,輕歎一聲道:“我知道了。”
他道:“太子已死,三國宴會結束,你也賦閒在家吧,此事,已不是吾等能管的,薛岫,死去的人終究沒有活著的重要。”
惆悵道:“可惜了,薛家此局又要輸王家。”
薛岫低沉的聲音道:“孫兒,想去送他最後一程。”
“你既有心,你便去吧,你和你父親一樣,皆是重情的人,但切記,不可為此傷了身體。”
“是,”薛岫道:“祖父,太子的東西,大半都賞賜給孫兒,名下商鋪地契給雅柔。”
“噗,”薛遠清剛喝下去的茶噴出來,他輕咳兩聲,坐在椅子上久久無言,望著房梁愁思著,仿佛又看見了很久很久之前。
年紀尚有的太子端坐在他的麵前,雙目熠熠生輝,講述著他的治國之道。
又仿佛看到年幼的小太子,捧著精挑細選的狼毫送到他的麵前。
薛遠清微眨眨眼,想要止住眼眶裡的濕潤,擺擺手唉聲歎氣著:“他是個好孩子,可惜,生錯了地方。”
“既然他送了,我們就收下吧,他……”
薛遠清喉嚨微動,偏過頭擦擦眼角沁出的淚,壓著聲音裡的顫聲道:“約莫也是寒了心,走吧走吧。”
擺手催促著趕著薛岫離開。
薛岫離開後,薛遠清眼眶濕潤,喝著熱茶想要緩解一二,他活了這麼多年,送走了先太子,又送走如今的太子,一個驚才豔豔,一個亦有明君之相。
可惜……
他仰著頭,望向上蒼,想要質問一聲,上天,可是要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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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岫離開後,回到自己的院子裡,他盯著那張信出神後,連同信和地契都放入匣內,捧著匣子送到薛雅柔的手中。
兩人於垂花門處相遇,薛雅柔眉眼彎彎,笑著道:“哥。”
薛岫遞過匣子,置於兩人中間,薛雅柔看著匣子又看看薛岫清冷的麵容,她接過問:“哥哥又要送何物於我?”
薛岫嘴唇翕動兩下,他微微泛紅的眼眶直直看著薛雅柔什麼也不知道的麵容,他沉聲說著:“我要與你說一件很重要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