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嘴一張,就是苦了羅以嬌這個孫女。
羅以嬌說道:“你們嬌嬌我聰明啊,這可難不住我,一桶水太重了,我就分成半桶、小半桶的提,最後總算是把菜苗澆好水了,就是走了太多路,把我給累著了,所以前天趕集我特意去鎮上買了塑料桶。”
這是羅以嬌種地以來遇到的最辛苦的事了。
老兩口知道她買了塑料桶,前天梁娟回來後說過一嘴,羅以嬌力氣小,沒乾過重活,木桶對她來說確實太重了,大家都能理解。
羅奶奶誇道:“我們嬌嬌就是聰明。”
羅以嬌一臉坦然。
羅明明好奇的看著她,學著大人說著:“聰明。”
老兩口笑了笑,羅以嬌認真看了看她:“對,聰明,羅明明你看起來也聰明,眉眼一看就有靈氣,以後比你爸爸和你二叔聰明多了。”
羅以嬌這話不是假話。二哥羅衛華跟梁娟兩個實誠,羅衛仁跟文慧機靈,但不多。
他們連大伯羅永德都比不上,看樣子也沒有什麼機會能光耀門楣,發跡發家了。
大號不行,趁現在小號還可以培養小號。
老兩口也跟著說起來,不在繼續追問羅以嬌種地的細節,讓羅以嬌鬆了口氣。
她都怕他們繼續問她怎麼收拾的,怎麼種的,土有沒有挖深挖淺的答不上來了。
不大一會,羅以嬌就準備回家了。
這會兒太陽已經出來了,曬得人有些發燙,羅以嬌都不敢走在太陽底下,專門踩在陰涼的地方走。
渠縣的溫度在全國來說,其實不算熱的,比不上那些鼎鼎有名的“火爐”城市,但羅以嬌是個怕熱體質,對她來說溫度還是高了些。
住在城裡的時候,每年最難熬的季節就是夏天了,她跟羅靜芳擠在一個房間,本來房間就小,還隻有一台小風扇吹著,風扇扇風的時候,裡邊的零件有些問題,經常叮叮當當的發出響動,她經常睡不好,第二天起床,整個背心都是汗水。
一台風扇不便宜,還能繼續用的時候,沒人舍得換新的,最多送去修一修,家家戶戶都是這樣挨過來的,要是因為熱了點就鬨著換風扇還會讓人覺得太矯情。
羅以嬌每年夏天都是靠熬過去的,每到這時候也是她最瘦的時候,以後的女孩子天天想著怎麼瘦下來,不是亂喝減肥藥就是用各種瘦身道具,又累又餓,還沒什麼效果,對羅以嬌來說,這些都不需要,隻要過上一個夏季自然就瘦下來了。
直到她考上中專,去了省城讀書以後,這種情況稍稍好了一些,學校裡給他們提供的風扇是掛在頭頂的大風扇,風力也足,羅以嬌才睡上了好覺。
不過這也隻是相對在渠縣的羅家而言,住在寢室裡也有各種不好,女孩子多,也容易鬨,羅以嬌老實,從不摻與任何紛爭。
要是有空調自然是最好的,吹的是冷風,聲音也小,不過羅以嬌還沒有聽說現在哪裡有空調的,隻得作罷。
除開空調,那就是找一個清涼的地方最好,羅家的老房子後邊有山,能遮陽,除了早上的時候太陽能曬進院子裡,到下午的時候,屋裡就涼快不少,到晚上就更涼快了,都不用風扇吹著,用扇子扇一扇就夠了,這也是當初羅永民同誌兩個讓她回村,給她安排到老房子,羅以嬌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她就當是來避暑的。幾十年後,人們錢包和精神富裕了,到夏天還會專門找地方避暑居住呢,避暑還是一種潮流。
她早幾十年就享受了這樣的待遇,多好啊。
快步回了家,羅以嬌穿過院子,一直走進屋裡,頓時覺得涼快了下來。
就這麼一會,她一身都出了細汗,衣裳都有些濕了,羅以嬌把放在院子裡的水提進來,伸手摸了摸,這會兒水都溫熱了。
不需要再燒水,就著溫水,羅以嬌衝了個澡,換上了長長的睡裙,總算覺得渾身都清涼了,又順手把換下來的衣裳洗乾淨晾好。
現在沒事做了,羅以嬌就提了張靠椅放在門口,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這姿勢跟村裡上了年紀的老人,沒事做的時候那副悠閒自得的樣子幾乎沒區彆。
羅衛仁推門,探頭探腦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
門“咯吱”一聲,羅以嬌就睜開了眼。
看見羅衛仁,她捂著小嘴打了打哈欠:“是三哥啊,什麼事啊?大伯又叫你過來乾嘛?”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羅衛仁能出現在她麵前,羅以嬌除了大伯羅永德想不到彆的可能。
“不是他,跟他沒關係。”羅衛仁偷偷摸摸進了院子,扭扭捏捏的走過來,生怕被彆人給聽見了一樣,小聲說道:“嬌嬌,三哥有事想問你。”
羅衛仁想問的事,能讓他這個樣子的,除了關於“掙錢”的事不做他想。
張英本來是點了大媳婦梁娟回來接點水過去,羅衛仁自告奮勇,主動的接下了嫂子的活計。
他昨晚墊著枕頭苦思冥想了一夜,一晚上沒有睡著,撓心撓肺的難受,清早連眼眶都黑了一圈,張英還問他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錯過這樣發財的機會,他實在不甘心啊,因此回來的時候,他特意走了另一條路,悄悄過來,就是想再問一問。
“三哥問你啊,除、除了要花錢投資的,就,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