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他。
以他的性格,他不會主動做這些,他隻會刻意地引導。
塗若咬緊下唇:“阿月,謝謝你還能再相信我。”
“我真的、我真的,真的以為我這樣做是為了你好。”
她到現在也這麼認為。
這句話她仍沒說。
她仍想把所有能威脅她的人給除掉。
塗若心底除了雀躍,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她能這麼輕易地原諒她,估計也是因為她在她心裡沒有那麼重要,不重要才不會覺得被背叛。
宴從月看著她變幻莫測的神色,儼然已經看透了一切,但她沒說什麼。
隻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淡淡道:“我信任你也是因為這兒真的沒有人能是我的對手。當然,我也知道,你不會傷真正傷害我。”
她看著塗若仰起頭,溫和道:“你當日的背叛也沒有直接對我造成傷害。”
“但我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發生,就算你說是為了我。”
宴從月對她是有些特殊,因為,她大約是千百年來唯一一個和她真心做朋友的人,雖是尋求庇佑,但也是真心。
塗若握了握拳,用力地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
宴從月再次見到青牙時,不禁吃了一驚。
他比當時囚禁在天河底還要慘,四肢被不知名的靈器控製,搖搖欲墜,皮肉都不見了蹤影,他像是一個永動機,一邊被抽乾皮肉力量,一邊又被灌入汙濁之氣存活。
他似乎被人當成了一個淨化器。
“青牙。”
麵前的巨龍緩緩睜開眼睛,一言不發。
在漫長的僵持過後,宴從月問塗若:“他是沒有意識了嗎?”
“有。”塗若肯定地回,她毫不留情地打了一道魔氣攻擊在他的背上,“父親,為什麼不說話?”
他的骨頭碎裂半分。
青牙懶懶地抬了抬眼皮:“跟你這個孽障有什麼好說的。”
塗若冷笑:“我是孽障,那父親您就是天下第一的渣滓,虎毒還不食子呢。”
宴從月聽著他們的互懟,緩緩皺起了眉頭。
如她最初所想的一樣,塗若在這的確不好過,沒有人能護著她。
宴從月的眼中漸漸浮起憐惜,塗若見狀,低聲道:“我沒事,無論他說什麼我都不在意。”
但她會覺得她心狠嗎?
她心中憂慮漸深。
“青牙。”
“我有事問你,伏夷屠族的原因是什麼?”宴從月沉聲問,“他不是濫殺無辜的人,而我也不信他們口中的他是這種模樣。”
聽到宿敵,青牙終於有了動靜:“他不是?那天下沒有人是了。”
他哈哈大笑起來,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宴從月麵色不改,語氣平平道:“那你最好說清楚,剛好可以讓我看看他的真麵目。不是嗎?”
好像可以從她的語氣中聽到一股不易察覺的怨氣。
“你們因為這個鬨翻了?還真是情比金堅啊。”青牙的眼底露出訝色,“權力爭鬥而已,若是東海龍族還在,他怎麼能登上神尊之位?在這場爭鬥中,他用陰險手段成了勝者。”
“你知道他怎麼成為勝者的嗎?他為了讓神族支持他,提出了九重天的建議。”
他的語氣裡滿懷惡意,甚至可以說是幸災樂禍。
“他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