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仙人麵色變得蒼白,隱隱露氣息氣虛之狀,但時間隻過了不過半柱香。
他們替代了原本深淵的位置,太消耗心神。
不知為何,宴從月分外想要看一看伏夷,她心底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明明他們剛分開不久、剛見過麵,她怎麼就生出了些想看他的心思。
她彆過視線,伏夷神色如常,但這一看卻看出了不對勁,那人是誰……她細細看過去,神情隨即凝滯。
那人是敖玄。
他應當不是來幫忙,他與伏夷與滅族之仇,怎會好心來幫忙。
他是……宴從月想到了最惡毒的一種方式,他來趁此機會殺了伏夷。
會嗎?
宴從月這樣問自己,答案卻異常明顯,可能性極大。
這個猜想無比的清晰,宴從月越來越確定時臉色不禁一震,整個人僵在原地,唯有雙手還控製著仙力。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神色淡淡地回看過去,瞧不出什麼情緒,正當她疑惑時,帶著錦繡雲紋的廣袖下利劍一閃。
宴從月瞳孔猛地一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這會是她的前一種猜想。
她神色焦灼不已,手上動作也越來越快,她現在還不能離開,隻差一步,隻差最後一步。
這也是她第一次像虛無的存在誠懇請求,不停地默念:不要、不要、不要這麼做。
也許……是她把人想得太壞,他的利劍隻是用來幫忙。
終究天不遂人願,宴從月眼睜睜看著敖玄動手,隻能冷聲喝止:“敖玄,不要。”
劍入心口,利落地抽出,鮮血也噴灑了出來,染儘衣袍。
伏夷依舊站立如初,支撐著九重天。
宴從月雙手微微顫抖,十指也在同一時刻變得劇痛無比。
她的雙目失去了全部的光彩,她看到了,他的胸口被破開一個大洞,血淋淋地展示眼前。
宴從月的眼眶漸漸溢滿紅色,一滴淚緩緩而落,她的神情不可抑製地變得慌亂。
她聽不到敖玄正對伏夷說什麼,她隻看到了伏夷的慘狀。
他是神族,對,她忘記了。
他不會死。
宴從月不停地說服自己。
他不會死。
不會死。
宴從月加速設置傳送陣。
傳送陣一設置完成,乾夏便帶剩下的仙眾開始催動傳送陣。
琅月劍刹那間回到宴從月手上,她宛如一個要化鬼的墮仙,劍上也帶著濃重的煞氣。
她腳步速移,手中劍恰似遊龍擺尾直入敖玄的心臟,同樣一劍穿透他的心口。
宴從月也不看頹然站立的敖玄,她神色悲戚地望著身受重傷的伏夷,神態間好似失去了全世界。
而伏夷隻對她安撫一笑:“阿月。”他頓了頓,似乎是精疲力竭,輕聲說,“接下來交給你了。”
“完成一切。”
語罷,他落在宴從月為他設的一片雲上。
宴從月無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