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月劍插入出口邊上,瑩白的劍身像是一道微光。
她這樣……無法再施法。
出口應是無法被封住。
眼前是幽暗無光,身後則是看不見的黑色,黑色裡時不時地湧動著難以想象的危險。
宴從月力竭地往下墜,他會感覺到她嗎?
他會的,這是她跳下去的自信來源。
殘魂看到從上麵落下了個毫無反抗力量的人,爭先恐後地上前撕咬,還沒能離她有一掌距離,一道足以撼動天地的力量倏然而至。
這些殘魂連忙隱身到黑暗中瑟瑟發抖。
這力量一來到,“嗚咽”一聲響過,殘魂化為一團煙霧。
伏夷接住她,目光繾綣,她也看向他,露出一個早準備好的微笑:“你來了。”
他微微點頭:“嗯,我來了。”
放在她後心上的手正不加節製地朝她的身體裡輸送仙力,直至她的臉色恢複正常。
宴從月按住他的上臂,問:“裂縫怎麼樣了?”
伏夷明知她是在故意轉移話題,神色卻又忍不住溫柔起來。
他低聲回:“全已修補好。現在我們的計劃隻剩最後一步。”
宴從月輕聲道:“那就好。”
他猶豫地看著她,欲言又止:“阿月。”他垂眸,又抬起視線凝視她,“你這樣很危險。”
宴從月微微一笑:“我知道,是很危險,但你在這裡——”她突然不言語,伸出手,輕輕按住他的胸口,“這裡是吾心歸處。”
“隻要你在的地方,對於我來說都不算是危險。”
伏夷原本想要說的話全部咽了回去,他神色篤定道:“那我要把我去的地方都變成安全的地方。”
他微微一笑,神色卻認真無比。
宴從月輕輕撫摸他露出疲色的眉心,低聲答:“好。”
她不管他說的是真話假話,總之,在這一刻,她聽了心動不止,生出一種與他同生共死的念頭。
伏夷帶著她一躍而上,抬頭一看出口正在被加固一層又一層封印,顯然不是一個人的手筆。
宴從月轉過視線看向他,說起發生的事:“我原本沒想跳進去,我知道這兒很危險,但我沒想到找來的不是幫手,而是叛徒。”
伏夷頷首:“我知曉了,隻是阿月,下次與他們可虛與委蛇,不要硬碰硬,你的安危最重要。”
這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神界本就有一些人並不願意九重天天被摧毀,隻是礙於不跟著“大方向”會被群起而攻,又懼他的存在。
唯一的意外是阿月,沒有像他料想的一樣,在外修補裂縫、催動傳送陣,而是來到深淵之口,通知其他人一同與她來做這件事。
直到現在,除了對她的擔心,還有一股不可抹去的欣喜,她來這是因為擔心他。
他驀然從她的這一行為中切實地感受到了她的滿腔愛意。
宴從月沒應聲,她緩緩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