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風鈞頭也不回道:“可以算得上是一個養傷聖地。”
宴從月神情疑惑:“這個地方出不去。”她又肯定地陳述,“不,是我無法隨時出不去。”
段風鈞沒有回答,更像是啞口無言,隻是往前走,宴從月也被推著往前走。
她眉頭一皺:“我進去固然可以療傷,想要出去是不是還要得到你的首肯?”她繼續問,“你不回答?這是囚禁?還是其他?”
她腳步驀然停下,段風鈞的法術也失了效用。
他也有所感,停下,神情無奈地回頭:“是伏夷說要我看顧你,你不會答應留在這,而我必須要保全你的性命。”
“隻能用這種方式,我並不是要害你。”
“他的意思?嗬。”
宴從月半張臉都在陰影裡,渾身不快的氣息快要化為實質。他還真是想得周全。
“他和你還說了些什麼?”
段風鈞道:“隻讓我在這段時間看好你。讓你安然無恙。”
良久的沉默橫亙在空氣中,宴從月神情隱約透著陰霾。
倏然,宴從月的鼻腔中溢出一聲略帶冷意的哼笑:“他這樣說的?”
段風鈞一本正經又有些實誠答:“他是這樣,但他特意囑咐我不要這樣和你這麼說。”
宴從月略帶懷疑地看著他,似乎在懷疑他的動機:“那你還這麼說?”
段風鈞神情自若:“我沒有更好的理由來讓你留在這。”
見宴從月沉默,段風鈞又道:“宴從月,你要走,我不攔你。”他沉聲道,“你這樣貿貿然去,身負重傷的你可能會拖他後腿。”
她擦身而過,順著他的方向往前走。
宴從月擔心他之餘,仍俱理智。
“我在這療傷大約需要多久?”
段風鈞繼續往裡走:“大約一個月。”
宴從月搖頭:“三天,我會在三天內恢複如初。”在他略顯愕然的目光下她又補充:“他要是知道了,你可以和他說,是我自己要出去的。”
宴從月知道,三天傷勢全好,他並不信自己能做到,若是伏夷,也不一定會信。
以前,因所處的地方混亂危險,她經常是受傷的狀態,幾乎是三天受一小傷,五天受一大傷;久而久之,自身愈合的速度也變快。
“你若是不信,三天後可來試我一試。”宴從月鎮定自若,說話的語氣也像隻是在說明天要吃飯一樣。
宴從月沒有猶豫地走進去,身後的石門瞬間關閉。
一進來,傷勢便以不可逆轉地速度愈合。
密閉空間的仙氣異常充裕,與傳說中描寫的洞天福地沒有什麼區彆,仙氣濃鬱如液體,雙眼可視,單指可透,
一進去,她的五臟六腑都在被動地接受洗滌,被河水攪動的身軀仿佛一瞬間回到了正常狀態。
宴從月神色難辨地瞧著手腕上的那條紅線,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他總是這麼周全,總是想她所想,做她所做。
然而,這樣的他卻從來不考慮她的心情。
這樣的他們又算是什麼,猶如一對相愛相離的愛人,難道她什麼都不用做、隻要單方麵接受他的愛意和饋贈?
惆悵的心情占據了整個思緒,但她又清楚現在不是顧影自憐的時候,她需要和他站在一起,同他一起麵對未知的凶險。
日升月起,三天已過。
當日,段風鈞早已在石門前出現,因伏夷的囑托,他本不應該來,本該裝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