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落下,鋪天蓋地的威壓也隨之到來。
伏夷緩步走出,四座皆驚,呐呐不敢言。方才躍躍欲試要動手的魔族也都並退左右,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兩人四目相對,視線都在麵對彼此那一刻時變得柔軟。
“帶我走。”她淡定地提出要求,“殺了塗若身邊的魔族,他們對她出手了。”
伏夷手裡出現了一把劍,是許久不見的淬星,劍起,圍著塗若的魔族頭顱相繼落地。
宴從月的視線在那把劍上停留一瞬,握住他伸過來的手。
宴從月沒有讓伏夷再動手,隻讓他帶她離開。
也沒有再強求塗若,她意識到對方真的有了改變,而且她可能有其他的謀劃。
伏夷疑惑:“不殺了他們?”
宴從月:“不殺。”
“為何?”
“要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隨意取人性命,就算他們是魔族。”
伏夷聽到這,輕笑一聲道:“這樣很好。”
“但神仙與魔天生不兩立,你對他們心軟,他們便會變本加厲。”
宴從月搖頭:“沒有心軟。我隻是不想引起更大的風波。”
兩人旁若無人地談起這一群魔族的生死。
宴從月視線落在塗若身上,倏地低聲開口:“我想,這魔界缺個魔尊。”
語罷,她也不去看塗若是何種神色,也許她也不會以為她是在對她說話,而是再對其他人。
宴從月和伏夷大搖大擺地離開,恍若無人之境。
晴錦也隻能乾看著他們離開。
她在這時,忽然懷念起一個人。
青牙,一個像哈巴狗一樣的人,除了控製欲強也沒其他什麼毛病。
若是他在,她今日定不會受這奇恥大辱。
晴錦一陣心累,往後退幾步,被塗若扶住手臂,她依舊沒有生氣,還是一臉孺慕地看著她。
這一點,她倒是和他父親很像。
*
碧海藍天,砂礫潮濕。
往前數裡,一片綠地突兀出現,不知名的野獸在綠地上若隱若現。
宴從月卷起褲管,插中一條魚,連木棍一同遞給岸上的人。
“沒關係嗎?你出現在魔界好像剛好是著了彌河的道。”她狀似不經意地提起,其實早已經在心裡獨自思索了幾輪。
“你這愛操心的毛病還是沒變。”他走過來,用水珠彈了彈宴從月的鼻頭,“我現在已經不是界主了,又有誰能管我出現在哪裡。
岸上的人則把魚喂給兩人遇到的野貓。
水中人上岸,雙腳頓乾,鞋履被伏夷捉了來為她穿上。
宴從月蹲下身,摸了摸貓頭:“它還挺可愛。自己動手抓魚也挺有趣。”
伏夷突然問:“你的紅線在哪?”
“在我手上。”宴從月舉起手腕,上麵有一條淡淡的、類似於血管的痕跡。
她入職姻緣司後曾經幫一些仙人處理過紅線摘取,這些仙人都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