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夷,我一直都在想,你為什麼會認錯人,那是因為你對待我們感情並不真誠。我知道這不能怪你,他隻是你的一個轉世,並不是你親身經曆的一切,所以你你才無法真誠的對待這段記憶。”
她的話給兩人的距離之間劃了一道巨大的鴻溝,一站一坐,空氣連同兩人似乎都陷入靜止當中。
伏夷像是被氣笑,神色難看地質問她:“所以說你替我想好了理由,卻沒有問我到底是不是因為這樣。”
宴從月神色微黯:“這是我的不對。”低眉的視野裡隻看到她的衣袍,“我隻不想再用我剩餘的時間追逐你,我想過我自己的生活。”
“我認清了張夷山早已死去的事實,也放下了曾囿於一生的執念。”
手中的劍給了她新的方向。
她會持劍走遍每一寸土地,大概、也許會在星垂月落時想到他。
……她會想他麼?
宴從月猛然一怔,她怎麼會想到這些。
眼前衣袍晃動,他似乎難以承受她的話而她也泄了力,她似乎還在囿於“情”這一字。
方才的話也說的極儘困難。
伏夷半張臉都陷入陰影裡,他一言不發,也沒有動作,氣氛陷入冷凝中。
宴從月眼前衣袍晃晃,風吹得厲害,她不知怎麼,伸出了手,想要拽住它。
還沒伸到,她又意識到不能這麼做,剛要收回去,手卻被他給握上。
他彎腰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地握緊。
隨即蹲下身來,握住她的手一齊帶到膝蓋上,仰頭看他:“這我知道,但無論你說什麼,你想什麼,我都不想和你分開。”
“這一千多年大約沒有一日是不痛苦的,我常常做夢,夢裡全是你,但當時的我卻不知那是你。因我常常會處於混亂當中,那時被彆人趁虛而入,我那個會算天機的朋友也說那人是你。”
“但我還是做夢,夢裡的情景醒來時全然回憶不起來,回憶時經常頭疼欲裂。現在想來,那時的一切隻因為你不可追尋。”
“可上天讓我們相遇了,那我就不會再放手。”
“放手,絕無可能。”
他默默說完,枕在她的膝蓋上。
此時此刻,宴從月再也不能說一句話,她不是第一次聽到他真心實意的剖白,但這一次不一樣。
她忽地想起他所做過的一切。
他追到這來,可以說是放棄了一切。
一滴淚珠無知無覺地劃過臉頰,她彆過臉,不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完全是因為她也想到流浪的千年。
多少次的生死危機她全都渡過,隻因為心中有一定要找到他的信念。
他是高牆之上的白鷹,而她庸庸碌碌一生剛找到方向的浮萍,兩人不該有交集,因為一次意外的轉世,他們相遇,這或許就是緣分。
他們再次相遇也是緣分。
她該順其自然。
隻是她怕,她怕再次分離。
“那就順其自然。”
“要再次分開的話一定我先說。”
宴從月緩緩出聲,她每一個字都很用力,破了情障,但她不能拒絕再次奔來的感情。
伏夷愕然仰頭,雙眼裡全是宴從月,一瞬間,他恢複了原貌,雙眼發直地看著她,眼底情緒洶湧澎湃,他撲在她身上雙手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