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沒有被打動,堅持離開這裡。
元初神情落寞,可傷心來得快去得也快。
因為宴從月身上真的有傷,她略略走了三兩步,心倏地絞痛,他連忙在身側扶著她,將她攙扶到屋內。
“還好吧?還痛嗎?”他神色擔憂地問。
宴從月搖了搖頭:“還好。”
她的臉色蒼白,這發生在意料之外,難不成她在昏迷中又受了傷?她立馬警覺,全身豎起一道厚厚的屏障。
元初語重心長道:“你這是過度使用仙力的後遺症。你應該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以後千萬可不能這樣了。”他的語氣不禁變得自責,“你要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這樣,都是我的手錯。”
元初自愈能力很強,很快,他又積極推薦:“那碗藥就是根治這種毛病的。”
“你要是信不過我,我可以和你同喝一碗藥。”他抿了一口藥,又把藥遞給宴從月,神色期待地看著她。
宴從月坦率地承認:“我的確不信你。你為什麼非要讓我喝這不可?難道這裡麵有什麼東西?”
她直接問了出來,絲毫不拐彎抹角。
元初嘴唇翕動,垂頭喪氣地將藥拿開:“我有什麼理由害你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你出現在那裡就很蹊蹺。我救你,也不是單純救你。隻不過是因為——”她停了下來,因為什麼,因為與伏夷相似的聲音,她再度開口,卻又換了個意思,“是我一時疏忽,錯估了你。”
元初神情難過:“你的意思是在說我故意偽裝成這模樣來引你救我。”他深吸一口氣,“的確,不可否認,的確有這種可能存在。”
他端過藥,將藥一飲而儘,往後一坐,朝宴從月露出一抹慘淡的笑:“你現在該相信了吧?我沒有想害你。”
宴從月看著他,一時不知該如何說話。
他確實可疑,她憑空誤會也是真的。但現在,做到這副程度的他又再度變得更加可疑。
沒理由地自證是為了什麼,僅僅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
元初低聲自訴,話又全是對她所說。
“你有防備心也是對,妖界不比神界,自然也該留心身邊出現的陌生人。”
宴從月記得他先前說過的仙力,問:“你看得出來我是什麼?”
元初快速點了點頭:“你身上的氣息很純澈,一看就像是天上下來的仙子。”
他的落寞隨著她的主動說話一掃而空。
宴從月盯著他那張盛滿笑的臉許久,視線落在那雙眼睛上,低聲反問:“這樣嗎?”緊接著,簡短陳述了她的猜想,“我以為你知道那麼多是因為你是在和彆人裡應外合。”
元初一愣,反射性地問:“為什麼這麼想?”
宴從月實話實說:“太巧合,又加上我——”
她想到什麼,開始沉默不語,是她想得太多,世上已經沒有人知道他們關係的人,那麼相似的聲音也許真的隻是巧合。
元初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深情地看著她,低聲一笑:“是太巧了。我的出現。”
“以後也要這麼警惕,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都像我一樣知恩圖報。”
宴從月轉過頭,看到他凝重認真的神情,點了點頭:“好。”
“這些草藥在什麼地方?我去采。”宴從月站起來,問他。
元初忙不停地引路:“就在這附近,我帶你去。”
“謝謝你。”宴從月道謝,隨後停下腳步,神情認真地看他,“剛才是我誤會你,抱歉。”
元初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