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夷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又輕輕搖了搖頭,視線時時刻刻地印在她身上。
他沒有太多想做的事。
唯一必須做的便是在她身旁,不是擔心她會離開什麼之類的原因,隻是單純地想要靠近一點。
兩人相對而靜坐,一句話也沒有,明明才發生過爭執卻徒然生出一種歲月靜好之味。
宴從月憶起剛剛的事,天機殿殿主和她……並無什麼齟齬或仇恨,能想到有關聯的人隻有一個,她心裡有些許不安閃過,這不安到底是關於誰連她自己都難以分清。
糾結與煩亂的情緒一起生了出來。
宴從月還是問了句:“你有看到是誰襲擊了我嗎?”
“沒有,我來時人已經跑了。本來想追上去。”他說到這看了宴從月一眼,微微斂神道,“怎麼了嗎?”
“是天機殿殿主。”宴從月眼眸認真地看著他,語氣也極為肯定,剛說完又在對視的那一刻聽到伏夷突然的一句:“我信你”,頓時啞了聲,眼神的觸碰不禁讓人自覺瞬間墮入了一個無法逃離的幻境,那那幻境裡剛好有個故人。
她輕輕點了點頭,慢慢說起心中的疑慮:“他與你是同僚,而我和他並無關係。”說到這,停了聲,話鋒一轉,她將視線輕移,四個字也在此時脫口而出,“你要小心。”
脫口而出的四個字卻是心中反複斟酌的結果。
她想和他撇清關係,不讓他們的關係陷入一團混亂當中,可對他的擔憂始終占據了上風,她不得不拋棄那一點猶疑。
“嗯,我會的。”伏夷的眉宇染上了些愉悅的笑意,又不願讓她看得太分明,淡淡地答了一句,目光卻又深情繾綣地盯著她。
炙熱含情的眼眸迸射出來的光澤已然將他周身的情緒都宣泄了乾淨,連可以收斂的話都不再收斂,直白地要用情緒將人淹沒。
“你也是。不過你不要太擔心,無論怎樣我都會保護好你。”
“就算要我死也行。”
宴從月被他不加掩飾的態度弄到無措,某個地方忽地一顫,望著他,執拗又爽朗直白的少年郎忽重現於眼前,他說出口的話總是使人心動一瞬,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已然忘記她到底是將眼前的人當做是誰。
清醒了稍許,宴從月又忽然搖頭:“你不要這樣,我可以保護好自己。”她做了個精確的比較,認真地回,“若是他真的要殺我,我最壞也能拉了他一起去死。”
想到剛才的場景,剛剛的一番話好像沒什麼保證的作用。她能周旋一番,而後又輕易地被彌河用法器解決,若不是他出現可能真就歸了黃泉。
她不想示弱,底氣有些不足道:“他的法器是很多,但我的劍道亦有精進,每天都有,有一天或許真的能做到打敗他。”
若是其他人說可以自己對付彌河,那伏夷定會一笑置之,一絲一毫都不放在心上。
但她不一樣,她說可以那便可以。
他緩緩朝她近一點,直到衣服碰到衣服,一轉臉就能看見她臉上的細膩紋理,這才規規矩矩地坐在她身側傾聽他說話。
“是以——”宴從月說到半截看著含笑聽著她說話的人,他是誰這種問題又橫亙於心頭。
她疑竇叢生的模樣倒映在伏夷的眼眸中,她清楚地看見,那眼睛好像在說:我們明明是同一人,你看連你自己也這麼認為。
某個脆弱的地方恍若被擊中,怎麼會呢?兩個人之間她分得很清。
“你不用保護我。”
一停一轉,語氣又變了個模樣,她僵硬地同他起說話。
伏夷仿若未覺,繼續同她親昵說話:“我知你自然是可以的。”眼睛一彎,念起從前,“你從前便是這樣,說到便會做到。”
宴從月不想同他再回憶什麼從前,溫熱的氣息卻時時刻刻纏繞住她,她拂開他的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