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漸漸重合,思緒猛地一怔,停滯下來,她不禁扶住前額搖頭。
也是,就算是渡劫,身上也會有某個特質相似,她理應大徹大悟。
從大義上來說他的確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聲音忽然停止,宴從月看向不再說話的樂毓,他哈哈笑了一聲,尷尬地道了聲:“已經說完了。”
她輕輕點頭,眼神凝在某處,思緒也總纏綿在某處。
樂毓總覺得她一直心不在焉,他心下一緊,雙目緊盯著若有所思的她。
“從月,我們修仙之人一生會注定遇到許多過客,某些人注定隻是過客,所以,不要沉湎在一些無意義的事上。有時候向前看說不定會遇到更好的人。”他仔細斟酌安慰道。
樂毓覺得自己說得很是委婉,他希望宴從月不要再問這感情而傷神,多不值啊,還不如多練練劍。
宴從月沒躲開,隻是疑惑地看著他,他怎麼了?為何說這些語焉不詳的話。
伏夷從天河出來看到便是這麼一副景象。
他微滯,沒再往前動,靜靜聽著樂毓說的那些話,更好的人?是指他自己嗎?目光移到那隻手上,阿月的防備心向來很重,她讓彆人碰,證明那個人已經不同。
獨屬於伏夷的陰暗心思一點點飄過,再抬眼又是那雙清正的眼眸,身形一閃,快速消失在原地。
啪一聲響在空中,伏夷突然出現打落樂毓的手,強勢地牽過宴從月的手,兩人十指相扣,一瞬間親密無比,仿佛回到從前。
伏夷察覺到手中的動靜,他握得更緊,笑吟吟地問樂毓:“你師父近日可還好?”
若無其事的開口不禁讓人生疑,疑惑剛才動手是不是他。
樂毓白著臉躬身答:“師父他老人家甚好。”
視線卻還是緊盯著宴從月。
伏夷一臉謙和地朝他點頭示意他起身。
“剛剛多謝你替我帶阿月出來。”
他親昵地稱呼她為阿月。
而宴從月神情冷漠,看不出來她是什麼態度。
藏在寬大衣袖裡纏綿起的雙手卻一直沒有停止的掙紮。她甩開伏夷的手後淡淡地看向他:“你在做什麼?”
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她對著他傷心抑或是她對他歇斯底裡,而是她對他徹底冷漠。
河水周邊的涼意穿越了空中侵襲到身上,一瞬間他突然覺得這具神體好像涼意入骨。
伏夷垂眸輕聲答:“這是我給你的答複。”
再抬眼時他的目光化成一片了沼澤,又成了一汪誘人深入的深潭。
宴從月低聲自語:“這算什麼答複。”她望著他,不禁想他為何總拿這種的含情的眼眸盯著人,略顯慌亂地移開目光,“我有事想要問你。”
語氣依舊是那麼冷淡,好像什麼都不能讓她回轉心意。
伏夷向她靠近一步,目光連同人都纏纏綿綿起來。
“你的問題我都能給出回答。”
“我隻希望你不要傷心。”聲音微頓,“我…不喜歡看到你傷心的模樣。”
他這樣說,目光縹緲,神色難言又忐忑。
宴從月垂眸不語,心中絕不像麵上一樣坦然自若。
她問:“他說我的劍有你的血是怎麼一回事?”
伏夷沒直麵回答,隻是先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同你說。”
他看著她,深情的目光像是暗夜的星星,一閃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