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他的眼睛,許羚能感受到那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悲痛和恨意,他應該是極其敬重他的兄長的,不然也不可能就這樣站在大道上,向她動箭。
嘴角上揚,露出笑容,琥珀色的眼瞳因好心情都染上了悅色,她眨了眨眼,姿態悠閒,“我為你的兄長感到榮幸,可,遲公子,你找錯人了。”
明明他都已經把箭對準她了,隻要他的手微微一抖就會命喪黃泉,可哪怕是這樣,他都未見眼前人有過一絲一毫的慌張,難道,真的是他認錯人了嗎?
遲風時放下手,有些泄氣地垂下了頭。就在他準備離開時,許羚叫住了他。
“遲公子,我很敬佩遲小風仙,敢問我可以隨你一起去祭拜一下嗎?”
很尋常的一句話,在遲風尉戰死後他很經常便能聽到,但此時聽到這句話從她的嘴裡出來就感覺哪裡都怪。
或許是那張相像的臉在作怪吧,他如是想著,但終究沒拒絕她的請求。
於是,隨意地點了個頭後便朝她的這個方向走來。
起先,兩人的步伐還算齊平,但後來這個人越走越快,她隻能小跑著才能勉強跟上。
於是,一路上的過路人都看到了這樣的一個畫麵。一位少年郎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頭,他的身後跟著一位少女,而這少女正亦步亦趨地跟著人走,看起來很是辛苦的樣子。
於是,在不知道經過多少人後,終於有一位路人看不下去了。
他大手一張,直接將人攔下,一開口便滿是老學究的味道。
“這位年輕人,你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家中長輩就是這樣教導你對待姑娘家的嗎?你瞧瞧你身後那位姑娘都累成什麼樣了。”
“她自己廢跟我有什麼關係。”遲風時不滿地反駁道,而後撇了下嘴巴轉頭去看身後的人,“喂,你還好吧?”
許羚微喘著氣,雙頰泛著不正常的粉色,有些脫力地叉腰。
一路上這個人都不搭理她,隻知道蒙頭走路,好不容易停下了片刻,她剛想好好歇歇呢,沒想到竟聽到了他的問話。
真是世之罕見。
“我沒事,你終於願意搭理我了嗎?”
這句話有多麼地令人浮想聯翩,但許羚不知道,而正因為她不知道,還眨巴著一雙濕潤的眼睛,“深情款款”地看著麵前的人,才使得旁人更加地看不下去了。
他們已經腦補出了一篇曠世大作,什麼癡情女子為愛私奔,男子厭煩,女子勇敢追求等等。
於是,他們看遲風時的眼神更加的不對勁了。
勉強看懂他們表情的遲風時頓時感覺不好了,他極快地瞪了許羚一眼,而後開始解釋。
“你們彆亂想,我跟她之間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就今天剛見到,之前都不認識的。“
哦,懂了,一見鐘情,話本上經典的橋段嘛,他們都懂。
“不是……”遲風時隻覺越描越黑,雙手往下一攤就準備放棄解釋了。
他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造謠一張嘴,澄清跑斷腿了,他哥以前跟宋姐姐在一塊出行的時候都是怎麼處理的呀。
許羚在身後捂著嘴偷笑,等氣消的差不多了,便往前走了幾步擋在了遲風時身前。
對著喋喋不休的人說道:“諸位,感謝大家為小女子抱不平,他是我哥哥,不是你們嘴裡講的那些人,我們是先前鬨了矛盾,他正煩我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是我錯怪你了小兄弟,但我還是要說你一句,對姑娘家要有耐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