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自動為她分開了一條道,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心中不由腹誹,她這是和那個蕉下城守統一待遇啦?
“大將軍。“
鐘祿從自己的位子上走了下來,人群在他的身後合上。
他看著許羚,似有感概,表情怔鬆地說道:“昨日你才從蕉下趕回來,又因太子一事神傷,實在是辛苦了。此次你領軍成功拿下蕉下,功勞很大,等勝利回朝時,我必會上奏請陛下嘉獎於你。”
許羚回以一笑,並不打算說話。
好在鐘祿也沒等著她回話,自顧自的繼續說著自己想說的話。
“北夷此次失利,又痛失蕉下,必不會善罷甘休,我等一定要趁他們還未恢複過來之際,一鼓作氣,直搗黃龍,滅了他北夷。”
“對,滅了他,為殿下報仇——”
“為殿下報仇——”
……
這句話像是一根火柴,瞬間激起了所有人心裡窩藏的怒火。
同仇敵愾之下,仿佛沒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到的。
許羚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喊,她隻覺得有些可笑。
不由地竟開始想象,若言祺祀,他們口中的太子殿下在場的話,他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
人啊,好像都是這樣,活著不如死了,活著你隻是一個人,死了你就可以是任何東西。
他們真的敬重太子殿下嗎?他們隻是想要一個可以明晃晃扛著的旗幟罷了。
鐘祿對現在的發展很是滿意,他抬手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在場麵徹底穩定下來後,他取下腰間掛著的兵符,往許羚身前一遞。
許羚的臉上逐漸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但眼中的冷意開始蔓延。
“將軍這是何意?”
“我在此,謹以天子之名,授許副將以兵符,在此戰中,可代行將職,統召三軍。”他的手指輕輕拂過兵符上的紋路,眼帶懷念,“許副將的本事我雖未親眼所見,但也有耳聞,你能一箭射殺北夷有‘風仙‘之稱的遲風尉,足以得見本領之強。拿下北夷,我相信你能做到。”
鐘祿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許羚可謂是騎虎難下。在眾人的催促聲中,她伸出手,握住了這冰冷的鐵塊。
寒意刺骨,意在催命。
眼見著目的達成,鐘祿的眼底飛速掠過一道暗芒,他微微彎著嘴角,像是在為大局高興,確實,他是在為大局高興。
散會後,許羚漫無目的地朝太子帳走去。雖說太子人已經“不在”了,但誰讓她之前就住那呢?雖說有人來找她換營帳,但她不願,所以她就這樣住下了。
前邊不遠便是營帳所在,就在她要加快腳步走過去時,一個人影突然從旁邊衝了出來,一下跳到了她的麵前。
定睛一看,發現是先前那個來叫她開會的小兵,正想問候幾聲時,又想到他是偷跑進來的,於是便默默地收回了將要說出口的話,還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鐘寐瞪大著雙眼,他不相信許羚會這麼對他,於是他趕忙往前走了幾步,但在眼前人不斷後退的動作中,他明白了,許羚就是故意的。
一下,他便垂下了眼尾,委屈地說道:“你嫌棄我啊,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許羚嘴角抽了抽,眼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