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羚趁著這功夫在房屋內一番搜尋後,一把扯下簾帳,繞成粗繩,在李立的幫忙下將人綁在了椅子上。
許是用的勁太大,那人隱隱有醒來的征兆。
許羚看綁的也差不多了,就乾脆讓李立停手,離開。
李立是停下了繼續打結的動作,但腳步未動,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許羚看著他,似是要再說些什麼,但還未開口便被他的聲音給打斷了。
“哥,我不走,我等你結束還要幫忙收尾呢。”
她這次是徹底的無奈了,臉上的表情險些沒崩住。
“我……我隻是有些話想問清楚,既然你如此堅持,那就到院中等我,我問完了你把他帶走,可以吧?”
“好。”他很果斷地應了聲,點了頭,絲毫沒有猶豫地轉身出了門,還很貼心地將門給關上了。
許羚又好笑又無奈地看著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心裡的緊迫感徹底無了。
在這種情況下,有一個人願意這樣陪著自己還真挺不錯的。
將心裡的念頭拋擲腦後,許羚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椅子上的人身上。這個人她從未在皇宮裡見過,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一張生麵孔,看起來應該是城守府的人,想不到言懷埕的手竟已經伸到了這麼遠了。
她伸出手在他的背上某一處按了一下,幾息後,椅子上的人便睜開了眼睛。
他眼中的惶恐和害怕不似作假,難道真的隻是個傳話的?
“他還說了什麼?”
“我,我不知道,他就說了這一句話。”椅子上的人不安地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被綁的嚴嚴實實的之後,無可奈何地放棄了。
“哦,那要不我再幫你回憶一下,畢竟我跟他可是死對手了,我現在動不了他但拿你出出氣還是可以的。”
說著,她從腰間取出了邀月,漆黑的匕首殼外嵌寶石,轉動間流光溢彩的甚是好看,但隨著匕首從中抽出,那抹冷意透過月光照在臉上時,便隻剩一片淒清悲涼。
那人慌亂地掙紮著,眼見著匕首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的眼角不斷地流出淚水。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大人饒命啊,我隻是拿錢辦事,要是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我肯定不會貪這小便宜了。”
“那你說說找上你的是個怎樣的人,說的好了我可能就讓你走了。”
“好好好,我說。”那人見許羚將匕首收回去了,趕忙點頭,生怕她反悔,“他是城東的一個老乞丐,我今日出門正巧被他撞上了,他就把這事交代給我了。”
“乞丐?你覺得我會信?”
“我說的都是真的,大人您就行行好,放過小人吧。”
他哭的是真的慘,也是真的不堪入目。許羚彆過眼,開始思考他的話。
就算他說的是真的,自己找到了那個人也於事無補。她遠在北夷,要是家裡真出了事,那她也趕不回去。要是想保家人無虞,自己便隻能按照言懷埕說的去做,可是,這是萬萬不能的,出於大義,她不能,出於私情,她不願。
阿爹,阿娘,兄長,你們相信女兒嗎?
許羚讓李立進來將人帶走後,自己一人在窗前枯坐了半宿,在天光微曦時分才隱約有了睡意。
可,今日是他們啟程的日子。
打了盤冷水淨臉,又換了一件乾淨的袍子,許羚這才總算有了點精神。
城守府正堂,眾人分坐在兩邊的位置上,等許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