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三人都聽清了。
原來是樓下的燕伍已經收拾好東西,但一直沒見燕路下來,便在樓下叫人。
燕路應了一聲,朝著兩人打了個招呼,轉身下樓,但還是一步三回頭地望著兩人。
就在他們以為燕路已經離開了,正想說些什麼打破尷尬,卻見剛離開的燕路去而複返。
“那個,主子,許姑娘,我們一起下樓去吃點東西?”
燕路沒有完全上來,隻是站在台階上,雙手撐著扶梯,將上半身探出護欄。
本是好意的他在收到自家主子那毫不掩飾的白眼時,懵了。
於是,接下來的一天裡他都在思考為什麼,直到晚間,他起夜時發現言祺祀正陪著許羚在黑暗中看星星時,他這才想明白,那時的他是欲哭無淚的。
許羚將至剛才起一直飄忽不定的目光定在了燕路臉上,若無其事地將不知何時散在耳邊的發絲彆到後邊,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
她的聲音平緩、溫和,與正常時沒什麼兩樣,言祺祀也覺得她並沒有將剛剛那情不自禁的事放在心上,一時間心中湧出一抹的不悅與酸澀。
他垂下眼簾,將眼中流露出的難過收起,這時,一道沁人的馨香飄過鼻尖,他抬眼便見許羚在他的身前走過。
要想下樓,她必須從言祺祀的身邊經過。
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其餘的一切她都可以用自控力掩飾,但唯獨關於身體上的變化,哪怕她的意誌力再強也控製不住。
那通紅的耳垂就這樣暴露在言祺祀的視野當中,好似彰顯著主人無法逃避的心動與羞澀。
隻那短短的一瞬,但就被他看到了。此時此刻,他心頭的那些全部都被歡喜取代,目光不受控製地追隨著許羚的背影。
看著她遠去,看著她下樓,看著她的身影被樓梯遮蓋直至完全消失。
良久良久,他都忘不了那一刻直擊靈魂深處的悸動。
燕路有些驚悚地看著呆立在遠處的言祺祀,在注意到他臉上那抹能夠溺死人的溫柔時,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他忙不慌地打了個嗝,掉頭就走,沒有一絲一毫想等一下自家主子的想法。
樓下,終於離開了剛剛那種環境的許羚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來,忙扇動著手來驅散臉上泛起的熱意。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踩著木製的台階,發出一陣陣的“吱呀”聲響。
許羚的動作滯住了,有些微恐地動了動腦袋。
背後有人下樓的動靜逐漸清晰,她往後瞥了一眼,看到是燕路時,神經一鬆,隻覺得渾身暢快。
她自己也說不清現在到底是懷揣著一種怎樣的心態以麵對言祺祀,隻是剛剛那事真的太突然了,她要好好地想一下,緩一下。
等言祺祀下樓時,他隻看到了小姑娘快埋到碗裡的腦袋,不由地笑了一下,在正對她的位置上掀袍坐下。
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交替且賦有規律地在桌上來回敲擊,發出“咚咚”的聲音。
這聲音不響,除了他們這一桌的人,沒幾人能聽的到。
他好像隻是在敲著玩,在外人聽來沒有任何意味,但在某人的耳朵裡便倏爾變了味道。
許羚默默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在看到他對自己露出的笑容時,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很快又垂下了頭。
但緊接著,那敲擊的規律變了,速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