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話那我便當你同意了。”
默了一會兒,有笑聲出現,“罷了,你是最有主意的,要是硬把你鎖在我的身邊,你會不開心的。沒關係,沒關係……”
我……總會護著你的。
天色初明,鳥鳴綠柳。熱鬨的喧囂再一次裝點上閔城的街頭巷尾,仿若昨夜無事發生。
許羚從混沌的夢境中清醒過來,昨夜,她好像夢到了言祺祀,還夢到了阿蘇與賀子,好像昨夜裡是她這陣子睡的最踏實的一夜。
緩緩地,她睜開了眼睛,床頂上與眾不同的帷幔讓她的腦子一下沒轉過彎來。於是,她僵硬著身子,側過了頭。
在她的手邊睡著一個人,他衣裳齊整地穿在身上,雙手交疊著放在臉下麵當做靠枕,他麵朝床尾,看不到他的樣貌。
此時,窗外透進來的光幾乎完全能將他人籠罩在內,於是,許羚便看著他微微動了動腦袋,抽出了墊著的手蓋在臉上,好像這樣還不夠一般,他乾脆轉過了頭。
白俊的臉上,一片很是顯眼的紅痕毅然闖入許羚的眼簾,她抬手輕輕地撫了上去,似乎這樣做,就能將那痕跡消去。
她做的專注也就沒發現那臉的主人在她的手指剛觸到他臉時便睜開的眼睛。
那是一雙近乎琥珀色的眼瞳,帶著細光,在流暢的眼型下顯得格外的引人矚目。
許羚最喜歡這雙眼裡滿是她身影的樣子,就像現在這般。
“言祺祀,我回來了。”
沙啞、粗糲的聲音傳入言祺祀的耳朵,但他並不覺得難聽,反而覺得沒什麼聲音能比的上。
於是,他應道,帶著剛睡醒的迷茫,帶著數日難眠的委屈應道:“我等你好久了……”
早間,燕路得知了一條不為人知的消息,原來,主子心心念念的許侍郎是位姑娘家。
於是,頂著自家主子危險的目光,他像根木頭,牢牢地呆在了房間內。
許羚靠坐在床頭,眼中隱隱帶著笑意,而言祺祀就坐在她身邊,一手緊緊握著許羚的手,溫柔地看著身邊的人,全然不在意燕路時不時投來的目光。
“燕路,多謝你幫我跑一趟了。”
“這沒什麼,就是您怎麼會認識閔城的人?”燕路早上幫許羚去了趟回春堂,一時好奇這才有了這麼一問。
許羚很明顯地感受到言祺祀聽到這句話時,全身都變得僵硬了,於是,她便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言祺祀身上。
“山穀的事結束後,我受了傷,剛好他們上山采藥,便救了我。”
許羚看到言祺祀的眼睛突然黯淡了幾息,於是下意識地用力回握住他的手。
“你有什麼想問的、想說的,現在都可以說。”
言祺祀對上許羚的眼睛,他能從中看到認真、堅定以及信任,至此他歎氣道:“燕路,你出去吧。”
燕路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也沒了繼續留下討嫌的欲望,很是順從地離開了。
房門合上,屋內又隻剩他們二人。
“我在三年前便可以通過夢境知道翌日發生的事,毫無差錯。”言祺祀看著許羚,“直到見到了你。”
“父皇派人去鄴城宣旨,按照夢境,你,許羚,應當會是我明媒正娶,從承天門迎進東宮的太子妃。我們相敬如賓,像君臣不像夫妻,直到我追稅回來,直到你送給了我一碗摻了毒藥的粥。那之後的半年,我一邊在外接受治療,一邊在想該如何折磨你、懲罰你,可是在又一次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