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祺祀看著站姿端正的兩人,下一秒就從桌案上抄起一卷軍報朝人砸了過去。
兩人著急忙慌地接住,誰也沒注意到剛剛還站在原地的人此時已經越過他們走遠了。
回過神來的燕路隻覺世界黑暗,“完了,徹底完了。”
“什麼完了?你話說清楚。”燕伍把癱軟在地的人往上拽了拽,眉頭緊鎖地看著他。
燕路扁著嘴向上看著燕伍,感歎道:“什麼都不知道的幸福啊,你竟不懂珍惜?罷了罷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
燕路站了起來,理了理有些亂了的衣領,正色道:“許度,你知道吧?”
“知道。”燕伍點頭,“跟主子關係不錯。”
“嗯,那,要是他死了呢?”燕路拉長尾音,想看看燕伍的第一反應。
燕伍先是不解地皺眉,而後恍然大悟地錘了下手心,“死了就死了唄。”
一下子,燕路的臉便垮了下來,他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著燕伍,活像是要被他氣死的模樣。
燕伍一把握住燕路的手,將其往下掰,而後沒好氣地說道:“我說錯了什麼你直說便是,整這麼一出乾嘛?”
燕路現在怪也隻能怪燕伍是個不開竅的,也說不出其他,隻是悵然地走了出去。
“彆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們還是快點跟上主子吧,免得一會兒收不了場啊。”
沒有燕路想象中會發生的事,言祺祀一路平靜地來到主帳之中。
“鐘將軍。”
“哦,殿下。”鐘祿看到言祺祀來了,立馬從位置上站起來,繞過桌案向著言祺祀行禮。
言祺祀扶住鐘祿下壓的手臂,溫和地笑意從眼中流露出來。
“將軍免禮,可是在忙?”
“沒有沒有,殿下是?”鐘祿回看了眼桌上的文書,恭順地朝言祺祀說道。
言祺祀將東西拿了出來,“這是北夷來的文書,將軍看看。”
眼前的這卷文書有著北夷獨特的標誌,上邊綁著的繩結也是鐘祿印象中的,隻是……言祺祀竟然沒拆嗎?
“殿下?”
麵對鐘祿的疑色,言祺祀很是坦然,“這是在軍營,您是大將軍,我隻是來送東西的。”無權過問這些軍事。
言祺祀的言下之意,鐘祿懂,所以心中對他的觀感更好了。
不愧是太子殿下啊,這氣度,這處事,這智慧,嗯,好。
“殿下不必如此。”鐘祿一邊笑嘻嘻地一邊將繩結打開。
文書上的內容很簡單,概括起來就是,打的太久了,這樣下去不行,我們這有個交易,想和太子聊聊,願意的話就到閔城來。
閔城是北夷的地盤,在北疆西北方向五百裡的地方,一個小縣城。
文書上並沒有寫明這個交易是什麼,但這並不能阻止有人多想。
在戰爭的緊要關頭,北夷來人說想要和景國太子做交易,是不懷好意的鴻門宴呢?還是二者早有勾結的表現?
鐘祿自以為沒人察覺地用餘光偷瞟著言祺祀的反應,但言祺祀仍舊是淡漠無聊的樣子,沒有一點凝重和害怕,這倒讓他有點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是該為了大局而選擇讓言祺祀去呢?還是為了以防萬一,堅決地阻止呢?
“鐘祿將軍。”
鐘祿呆了兩秒,而後才反應過來言祺祀是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