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槲年紀不大,但就好像有一顆操不完的心,時不時地關照一下這個,幫一下那個,再替幾個小孩收拾收拾殘局,明明二七的年紀活的卻像七旬老者。
原先許羚並沒有太多的感觸,但後來幾次接觸下來她是發自心底的佩服。
老七胡越,腦袋聰明,利用技巧趕走了好幾個來這混日子的二世祖。老八姚六,與之相反,是個憨厚老實的,讓做什麼便做什麼。兩人經常湊在一起,對外的解釋是一人動腦一人動手,相互搭配,乾活不累。
許羚來這兒肯定是為了上戰場,所以她底下的人不可能還像之前那樣小打小鬨。
“諸位,我不知你們之前是有怎樣的抱負,也不管你們現今又是如何。我已得到聖旨,午後將隨軍前往北疆戰場,你們可以跟我走也可以留下,我不會強迫你們。”
幾人對視著,高漢得到示意開口,“你是我們的都尉,按軍令來說我們不想跟著你也不行。”
“我說了,我有聖旨。”許羚勾唇。她有聖旨在手,那就是名正言順的都尉,將底下不滿意的小兵換掉一兩個就是領將也說不得她。
高漢了然,他朝著許羚點頭,而後轉過身,露出稍黃的側臉。十人圍在一團商討,許羚負手站著,不催不問。
吳斯一抬頭看了眼許羚又飛快地低下,李立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了許羚幾眼又將目光收回。
許羚好笑地看著他們這連番的操作,“我有件事需要提前說一下,戰場很殘酷,死人是很容易的,所以請對你們自己的生命負責。”
劉栗的目光越過幾人落在許羚的身上,他說:“我們跟你走,但也請你答應我們一件事。”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
“我將竭儘全力。”
午後,整個三十二營的士兵整裝待發,鬥誌昂揚。他們穿著堅硬的盔甲,配著鋒利的刀劍,像一支永不會回頭的利箭,直刺北方。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
梟鳥青空盤旋,長唳高嘯,黃土綿延萬裡,馬過驚塵。
連綿旗幟迎風舞動,踏步聲響徹雲層。
數十日的跋涉,大軍終於得到了北疆軍隊的接應,進入天門關。
北夷已在兩日前發起了第一次攻關,那日正好是四月二十,與前世一模一樣的日子。
軍營中四處戒備,三十二營的到來雖說給他們增加了不少的勝算,但同樣也帶來了更多的問題。
士兵軍馬的數量增加了,糧草與軍餉的壓力也大了。
高層的將領們都集中在主帳內商討接下來的作戰計劃,低層級的也都忙著收拾行裝,安排諸事。
相較於其他都尉,許羚這個都尉做的可悠閒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手下都有一個事事操心的人的。
再一次看到孫槲在帳篷中忙碌的身影時,許羚心裡又是一陣慶幸。
“怎麼樣?老孫還是很能乾的吧。”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嚇得許羚連忙往旁邊走了幾步,做出防備狀。
實在不是她草木皆兵,而是這一路上她沒少被吳斯一和胡越這兩小子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