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許羚的一聲令下,一行人加快了速度,三日後,他們安全地進入了滄州境內。
三日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許羚離開泉州府後,郭予便在苗埔的安排下喝了一頓好酒,而後大夢三天。就在人睡過去後,糧倉守衛來報,倉內所押糧草已全部失竊。可憐苗埔一人,想追不敢追,想喊人又喊不起,一急之下竟昏厥過去,整座府衙徹底亂了起來。而府衙外的百姓遲遲等不到縣令的解釋,又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混亂程度,短短半天時間,泉州府完全亂了。
已經遠離的許羚可不知道這些後來發生的事,就算知道了她也沒什麼反應,畢竟一切都在她的計劃當中,毫無意外。
許羚在滄州府城門前看到了正著急等著她的霞月等人。
她對上霞月的視線,隻微微頷首示意便將目光轉向了她身邊的那一長衫男子身上。在那人朝著她拱手時,臉上終於出現了近日來最輕鬆的笑。
“卓先生,彆來無恙。”
“幸不辱命。”
來到落腳的客棧,許羚便和卓琅單獨進了一間房,確保周邊都是自己人後,他們才開始交換已探知到的消息。
“滄州太守沈裴好酒好顏色,我來滄州已逾五日,多次拜訪卻不得一見,但昨夜我得到一則確切消息,說今夜,沈裴會在春暖閣設宴。”
“春暖閣……”許羚摸著下巴思索。
“是,春暖閣。”卓琅輕咳了一聲,以掩麵上的不自在,“這春暖閣是滄州府有名的花樓,其中花魁蘭月當屬世間絕色,坊間傳言,她背後有京都的人罩著,所以麵子很大,沒有多少人可以親眼一見。”
“而這沈裴心有不甘,蠢蠢欲動?”許羚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倒讓卓琅咽下了正想說的話,點點頭以表正解。
許羚心下思緒轉了又轉,視線在卓琅的臉上左右徘徊,終於握拳捶手,欣喜地站起了身。
她雙手在腰間一撣而後叉腰,歪著腦袋,嘴角上揚,活像一隻偷腥的貓。
卓琅有些意外地看著人,但也沒說什麼,隻是無奈地搖頭品茶。
在他看來,許度此人雖心懷大誌,人也很聰明,但就是年輕了些,行事作風還是不夠成熟,仍缺乏曆練。
但他不知道的是,許羚已經走過了十年磋磨,她現在最想要的,隻是自在。在能放鬆的時候放鬆,在該謹慎的地方謹慎,才能走的更遠更穩。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卓琅沉著一張臉,在陳達等人的護衛下,踏進了春暖閣的大門。
他打死也沒想到,他這都一大把年紀了,臨了臨了竟進了他大半輩子都沒進過的地方。哎,一張老臉都不要了,慚愧慚愧。
“先生,您可知大人去了何處?”
陳達冒著卓琅身上不斷散出的冷氣擠到他的身邊,低聲詢問,但隻得到了卓琅生無可戀的一瞥。
“我怎麼知道,不過他竟然安排我們這麼做,那我們就安心地做好我們該做的就行了,彆的彆管。”
隱於二樓窗後的許羚見卓琅一行人順利進入春暖閣後,便又恢複了剛剛那低眉順眼的模樣。
她平穩地端著托盤,將上邊的酒壺一盞一盞地送入包廂。
春暖閣中的婢女臉上都以白紗遮麵,這是下午她來踩點時注意到的,所以她才臨時改變了主意,將今晚自己要做的事換成卓琅,而她躲進春暖閣,暗中行事。
借著送酒的由頭,許羚已經成功摸清了今晚沈裴舉辦宴席的包廂,眼下,隻要等人到了她的計劃就可以順利進行。
堂下,一陣鼓聲突兀響起,而後從舞台的後方兩側過道各自湧出一隊身穿各色錦紗的婢女,她們手上提著各式各樣的花燈,依次站在台前,將原本那單純用來照明的素燈換下。
許羚將底下的情況粗略地看了一下便垂下眼簾,將自己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