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月見許羚下車,第一時間迎了上來,她的目光在許羚與太子身上來回移動,臉上還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許羚皺眉,一步往前擋住了言祺祀的身影,麵帶怪異地看著霞月。
“你在看什麼呢?笑的奇奇怪怪的。”
“郎君,您在車裡同太子說了什麼話呀,怎麼突然就下車了呢?而且剛剛殿下的表情好奇怪,就像是心儀的東西被搶了一樣。”
許羚回頭,隻能看到駿馬旁露出的一點月白衣角。
“我也沒說什麼呀……算了,管他呢。霞月,爺帶你騎馬去。”
車隊留下了四人原地看守馬車,其餘人分配好剩下的馬匹便齊齊往峽穀方向奔去。
太陽西沉時,他們正好尋了塊乾燥避風的地方,準備生火休息。
許羚興致勃勃地跟著旁人打獵回來,便見言祺祀裹著厚厚的大雕披風坐在火堆旁邊,時不時地咳嗽著。
她下意識地皺眉然後看了眼他們帶回來的東西,幾乎都是肉食。那這肯定不適合多吃,不過在剛剛回來的路上,她好像有看到幾顆果樹?
許羚將東西放下,拉著霞月走到一邊耳語了幾句,而後躲著眾人一頭又紮進了黑漆漆的樹林。
憑借著記憶以及手上燃著的火折子,她很成功地找到了果樹,隻是這樹身修直,不宜攀爬。
許羚估摸著她到果實的距離,而後低頭在地上尋了些石子,找準角度,將石子丟了出去,最後成功地打下了五顆。
抱著果實走在回去的路上,她不由地想起上一世打果子的事,其實她會的這些東西都是言祺祀教的,但她還沒完全學好就沒機會了。她剛剛一共撿了十顆,僅僅打中了一半,要是讓他看見了,他肯定會先說她一頓然後同樣用十顆石子打下十顆果子讓她丟著玩。
不遠處有火光透來,那人消瘦的臉埋在白毛之中,像是他,又不是他。
其實,她好像沒理由恨他,即便最後的那杯毒酒有很大可能是他送的,但是……十年的時間啊,他好像不隻是救了她的命。
“郎君。”
許羚對著霞月點了下頭,然後徑直走向言祺祀的身旁,盤腿坐下。
她將果子放在地上,在言祺祀疑惑的目光中挑出一枚長相最好的,然後取出手帕擦拭乾淨而後遞到他的嘴邊。
“這種果子水分很足的,也有止咳潤肺的效果,試試?”
許是他離火堆較近,言祺祀竟能從許羚眼中看出關心。他垂眼看了下嘴邊的果子,黃中帶著星星點點的褐色,果斷彆過頭,冷聲拒絕。
“我不要,你自己吃吧。”
見人不領情,許羚也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直接拿回來自己啃了。
但吃著吃著又有點不死心。
“我隻是剛剛看你在咳嗽,然後想起回來路上有長這種果子,真的很有用的,你確定不要?”
“你剛剛回來了又走就是為了替我去摘果子?”
“啊。”許羚倒是沒想到言祺祀竟然注意到了她,一時有點驚訝,但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看著這些她特意摘回來的果子的份上,太子殿下今後在朝堂上多多幫忙周旋一下唄?
言祺祀垂著眼,輕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