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雲洲(1)(2 / 2)

這世間哪有什麼一成不變的呢?怕水,她是怕啊。可是,在那一夜,她全身綁滿了麻繩,被人吊在水中泡著,醒了暈暈了醒,幾經奔潰、生不如死的時候,就什麼都不怕了……

不過,也幸好她不知道言祺祀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夢中的內容,如若知道的話,那她絕對會離言祺祀遠遠的,報仇?除亂?不好意思,她隻想帶著家人遠走高飛。

那夢中的一切,是前世真實發生的。

天道有情,讓不甘的她重生尋求答案;天道無情,讓遺恨之人以夢逐步點醒。

“殿下,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從霽川王手上追回這十五萬兩的稅款吧。”

言祺祀收回視線,將茶盞放在許羚麵前的桌上,很明顯,他是想讓她添茶。

許羚扯了扯嘴角,拿起旁邊的茶壺,倒茶。這本來是趙公公的活,他倒是會躲懶。

男人笑了,他不是沒注意到眼前人的情緒,他就是故意的。明明夢中的她那般鮮活,為何現實中的人卻總是老氣橫秋的,十六七歲的女孩子,正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

“雲洲商貿不比其他藩王屬地,純靠這天澤的漁業,對外商路受限,我倒是挺能理解霽川王漏稅的選擇。”

“可是正因如此,雲洲所需繳納的稅款是六大屬地中最少的,隻有三十萬兩白銀,結果他直接少交一半。”

許羚擰著眉,目光直直盯著言祺祀,聽他的話倒是有點想放一手的打算,不過她倒是想聽聽這太子殿下如何對上麵的人解釋。

“許侍郎,我是太子。”

“嗯,所以呢?”許羚不明所以。

“所以,我隻需負責想法即可。”看到許羚說不出話,雙眼瞪大的模樣,言祺祀表示這是出發至目前心情最舒暢的時刻。

言祺祀翩然起身,獨留許羚在座位上。反正沒人看的清,她再也控製不住,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壓下起伏不定的心情,憤憤地瞪著船頭某人的背影。

這家夥是個腹黑的,前世自己被他利用的有多慘,怎麼就不記得防著點呢。

許羚懊悔,許羚無奈,許羚泄氣。

“公子啊,你們還是坐回去吧,這大霧起的也沒什麼景色可看,彆遭罪了才是。”

船夫見一身著華貴、氣質高朗的人出來了,忙開口說道。

言祺祀見此,先挑眉看了眼趙公公,而後眼含笑意,對著船夫說道,“船家,你在這生活了許久,可曾見過如今日這般大的霧啊?”

“公子啊,湖麵上起霧很正常,尤其現在正處冬日春關之際,我在這行船也有三十來年了,保管將你們安安全全送到岸上。不過今日這般大的霧……確實少見。”

言祺祀長的本來就出眾,雖然現在因過於消瘦導致麵頰凹陷,但耐不住五官精致,不顯孱弱反添出塵仙人之姿。此時仙人一臉和煦地看著你,不消片刻,船夫便主動提話題聊了起來。

許羚坐在船艙內,聽著外邊船夫侃侃而談,從家中有何人談到田產何數,還不忘給家中女兒拉個媒,不得不讚歎言祺祀的能力。

美人計也是能力的一種嘛。

聽了半晌,總算聽到對方談起霽川王了,此時無論船內船外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爭取不漏掉一點有用的信息。

雲洲所處之地界離京畿距離不近,卷宗上的信息也不全是準確的,想了解霽川王還得靠當地的百姓。直接問恐怕不真實,閒聊來的可靠些。

“說到我們霽川王,那可是一個數一數二的英雄人物啊。且不說他曾帶領百姓守住了邊關,就說他能在戰爭後帶領咱雲洲百姓重新找到出路,我們就佩服他,認他做我們雲洲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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