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前院時,秀玉停下了腳步,她朝著許羚作揖,腰背深深地彎了下去。
許羚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看著她。幾息後,秀玉起身,眼角還掛著如珠般的淚。
“郎君,此前的事多謝郎君了,萬望郎君今後福壽綿長,樂享無憂。”
許羚還是沒說話,隻是輕笑著點了點頭,就在她準備上樓的那一個拐角前,她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我今日所為皆出自本心,如有苦果,我也甘之如飴。”
許羚終是回了身,一雙眼含笑,隻聽她說,“近日天冷,火燒一把,於百姓有福。”
不知為何,秀玉能從她的眼神中讀出安心的感覺,或許她說的是對的。
一陣不知名的吵鬨襲來,許羚心想應是後院起火的事被發現了,故而她加快了上樓的步劃。
誰知下一秒,她便看到雲書迎麵而來。
“郎君。”
“你怎麼出來了?”
雲書看起來很著急,也顧不得解釋,隻拉著許羚的手臂往下走。
看差不多跑出了會被波及到的範圍,雲書這才開口道,“郎君,三樓發生了行刺,奴下來時他們正在打鬥,實在危險,這才忙著來尋郎君。”
刺殺?那她更不應該離開啊。許羚特意選今日來珍秀樓除了想尋安王晦氣以外便是想在刺殺中護住兄長。上輩子,因為兄長手臂上有傷所以錯過了這次的機會,迫於無奈才有了許羚入宮為妃,這次既然有了重來的機會,那她為何不拚一把,若是成了,兄長能圓了做官的夢想,她也不用再步前塵。想通後許羚一時也顧不得危險匆忙往裡衝去,雲書攔不住隻能轉身進客棧喊人幫忙。
一樓已經亂成一團,有衝向後院救火的,有爬上二樓救人的,也有忙著躲藏保命離開的,像許羚這樣出去了又跑進來的,一時之間還真沒有幾個。
許羚在一樓環顧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兄長的身影,想來以兄長的性子此時應該在三樓救人,思此,許羚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上跑去。
將要從二樓上三樓時,一個黑影從頭上掉了下來,直接砸在了一樓大廳的紅木桌上。桌子四分五裂,那個黑衣人掙紮了兩下便沒了動靜。
眼前的這一幕發生的有些突然,許羚的心也急了起來,三樓的情況應該不容樂觀。
“將行——”
這是兄長的聲音!
許羚一個箭步連跨幾階,入眼的便是一把大刀馬上就要砍在擋在自家兄長身前的那名郎君背上,餘光瞥到一把倒地的紅木凳子,她連忙抓住用力往那邊砸去。
萬幸的是那把刀剛碰到人便被紅木凳子給撞飛了,連帶著持刀的那個人也被撞的摔倒在地。
空氣似乎凝固了幾秒,再恢複時,許羚便知道自己被發現了。
看著往自己這邊衝過來的黑衣人,她也不再猶豫,手指撫上腰間,離開時帶出了一柄泛著白光的軟劍。
這柄軟劍是半月前她醒來後特意去兵器庫尋的,平日裡便當作腰帶纏繞在腰上,為的就是以防萬一,沒想到竟在這派上了用場。
想到上輩子被言祺祀那廝逼著學了三四年的武,眼底便控製不住地湧出戾氣。
來的正好,就用你的血為我的這把新劍開刃吧。
看著那道白光往腦袋砸來,許羚一個彎腰,而後手臂一抬,一劃,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