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青關山(1)(2 / 2)

“姑,姑娘,您與之前不一樣了,自從半月前您醒來,女便發現您與往日不同,一時心生害怕,萬望姑娘寬恕。”

霞月的聲音顫抖又帶著哭腔,但說出來的話還是對許羚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半個月前……許羚無言,因為那是她重生回來的日子。

十年後的許羚因一杯毒酒死在了冊封前夕,剛睜開眼時,她積攢了半生的淚奪眶而出。與虎謀皮,終將反噬其身,她是有多麼的愚蠢才會相信一個從小算計的人心。

“霞月……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

許羚有些不記得了,十年的時間,她膽戰心驚地行走在深宮,一言一行皆有約束,後來又因為身份的緣故不得不牽扯進皇權爭奪這一汙水之中,走一謀十,不敢邁錯一步,否則死無葬身之地。她已經很久沒有看過故鄉的月亮了,所以在醒來的那一晚,她呆呆地坐在屋前的石階上,看著被大雪覆蓋的夜空,直至天亮。

“姑娘。”霞月抬頭,目光觸及許羚,麵上是懷念,“以前的姑娘聰明果敢,善良純真,無憂無慮,是我們青關山的明珠,現在的姑娘,多了憂慮且更為沉穩,就像是一下長了好幾歲,遇到了好多不好的事,就像是明珠蒙了塵,慢慢帶上了霧氣,往那天上去了,成了月,讓人看不透又接近不了,直叫人心疼。”

讓人心疼嗎?

不知想到了什麼,許羚扯出一個自嘲的笑,但很快她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

她起身將霞月從地上扶起,用手輕輕拍去沾染在對方衣裙上的灰,莞爾一笑,似乎真的變回了霞月印象中的姑娘,但也許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回不去了。

“霞月,我可以同你說,許羚一直都是許羚,從來沒有變過,她可以是青關山的明珠,也可以是照亮九州的月。”

在霞月的淚光中,許羚推開屋門走了出去。

她徑直下了樓,接過酒樓小廝遞來的衣服,隨意尋了間房,再出來時已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樣。

褪去紅妝,男裝倒稱得她俊美異常。

“郎君。”

許羚看著一旁朝自己行禮的左伊使,想了想還是將他留在了客棧內,轉而帶著早已扮做小廝模樣的雲書朝著對麵的珍秀樓走去。

今晚有熟人在,帶著左伊使難免會有被認出來的風險,今晚發生的事她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珍秀樓確實是一處銷金窟,富麗堂皇的裝飾滿是奢靡,在以風花雪月著稱的徐州,珍秀樓可謂是獨占半壁金山,因此看不慣它的人也不在少數,但能安穩到現今這個地位,背後沒有強依仗是任誰都不相信的,僅僅憑一個從京城來的老板?

據許羚上輩子在宮中得到的消息,這個老板祖籍在陽灣,而陽灣剛好是當今安王言懷埕的封地,所以,這真正的斂財者顯而易見。

今晚,許羚來此的目的很簡單,一是為了搞事,二是為了搞事。

上輩子,她可是被這個安王弄掉了半條命,現在既然有了機會,怎麼能不先收點利息呢。

許羚帶著雲書大大方方地從門口走進來,又在女客們的引導下進了二樓的一處拐角包間,等人走遠後,雲書這才鬆了口氣。

許羚有些好笑地將雲書的麵部表情儘收眼底,寵溺地搖了搖頭。

雲書見此,麵上微微帶上紅暈,有些氣短地說道,“姑……郎君,你莫笑話奴。”

“我怎會笑話你呢。”

或許是被其他事情吸引去了注意,雲書並沒有留意到許羚語氣中的笑意。

“郎,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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