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側首,他以指腹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濕意,清秀斯文的臉漾起了如晨光般的淺笑。“聽我說完可好?我想,讓你認識完整的我。”
“嗯。但如果覺得難受就停下。畢竟過去已經過去了。咱們該往前看,不是?”眨掉眼中的水霧,譚媛媛反握著周楠的雙手,深深地看進那雙映著她倒影的眸子。
“嗯。咱們是該往前看。”一語雙關地呢喃了一句,周楠把目光調回那深遠的大海,眼底難掩那將要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喜悅。“那我繼續說了哈。”
“在他們用期盼的目光看著我的時候,我的世界崩塌了,情緒也崩潰了。大概是自我保護吧!那一刻開始,我就把自己封閉了起來。
待我重新走出來已經是兩個月後了。而那時我人已在M國了,正在一家權威機構裡接受著最專業的心理治療。是我母親送我去的。”
說到這兒,他回頭看了譚媛媛一眼,才又繼續說他的故事,臉上多了幾分譏諷。
“或者是受了這次事件的刺激,我父母竟瘋狂地爭奪起我這個廢人的撫養權來。最終,母親以放棄所有婚內財產為代價把我搶了下來。而這時,我早就在M國接受治療了。
當我知道這些後續時,心中並無波瀾。遲來的愛比紙薄,已然產生的隔核並不是想消彌就能消彌的。
哪怕這五年來母親竭儘所能地想要彌補,我依舊心如止水,就隻與她保持著最表麵的母子關係。
大概是我已經長大了,不再需要那種愛了吧!”
“媛媛,你會覺得這樣的我太冷漠了嗎?”側首,周楠長歎了一聲,如是問道。映著燈光的雙眸水水潤潤的,莫名有了幾分可憐巴巴的味道。
瞧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眸,譚媛媛的手就那麼自然而然地伸了出去,如哄狗狗般一下一下地揉著周楠的頭發,臉上是從沒有過的溫柔。“周楠,你不冷漠。你隻是在保護自己而己。”
她揉得開心,周楠被揉得享受。隻是這揉著揉著,譚媛媛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臉就突然拉了下來。“好了。你的故事說完了。現在該是我的問罪時間了。”
嗯?問罪?這劇本不對啊!悲情劇的後續不是該來個感情大升溫的嗎?怎麼突然跑出個問罪來?
仍沉浸在溫柔鄉的周楠宛若被人打了一巴掌,懵了。
抬眼對上譚媛媛那張隱晦不明的笑臉,他突然有種想夾著尾巴逃跑的衝動。可他不能逃,唯有扯著假笑硬著頭皮接招了。“嗯。你說。”
“你說你兩個月後就走了出來了。那為什麼一直沒跟我聯係?你不會告訴我是因為你打不起長途電話吧?”手,自發頂緩緩滑下,滑至下巴處猛地一挑,逼得某人不得不與之對視。
聽到說的是這個,周楠倒是不虛了,反而鼓著腮幫子一臉幽怨地看著她。
“媛媛,你是不是換了電話號碼了?我當時打過去回複的是停機。一直都是停機……
然後,你□□是不是也一直沒登了?頭像一直是灰的。我發的留言也一直沒回……
我跟你的聯係方式就這兩個,結果兩個都失聯了。”
聽周楠這麼一說,該心虛的倒是換成譚媛媛了。
在周楠怨夫般的盯視下,譚媛媛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呃……抱歉!上大學時因為套餐問題換了卡了。至於□□……好吧!我承認是跟你慪氣故意不上的。再後來就把密碼給忘了。”
其實在胖墩爽約後,她是有偷偷去過胖墩家的。結果得來了胖墩出國的消息……
那會兒她真的特傷心。她把人家放在心尖上,人家卻給她來個不告而彆。哪怕是對待最普通的朋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