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糾結於此了,隻是想知道,她的心為何會痛徹。
景幽佳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的心裡咯噔一聲:“您還有沒有想過,您的丈夫之所以沒有來到地府,是因被誰所困住了?”
“即使你說的是真話,誰會困住他?”孟婆甩手一哼,荒謬之極!
獨朽插嘴說道:“有道理,那位公子不是先比她死去的?怎麼會後一步到達甚至被困?邏輯不通啊。”
“……”景幽佳再次沉默,這家夥究竟是哪邊的。
於雲間猜測道:“萬一是在途中剩下了半口氣,被救了也說不準。”
孟婆斜著掃了他們一眼,又說:“無論如何,想要帶走花,必須要將我的困惑解開才能回人間。”
這誰能知道?她本人都失憶了,誰能知道?獨朽忍著想要反駁的話。一直沉默的雀小琳突然開了口:“奶奶,我的兄長還等著花救命……”
孟婆心一軟,歎了口氣:“罷了,幾位離開吧,莫要被牛馬羅刹發現。”
……他們能說,已經被發現,甚至交過手麼?
獨朽說道:“這樣吧,先把花拿走救人,等明日再來。”
景幽佳思索片刻,半響說道:“明日午時。”
很簡單,沒有彼岸花,雀塵說不定挺不過今晚。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若救回雀塵,理應幫助孟婆找到丈夫。
至少試一試。
引魂燈周圍亮了幾下,手腕上的紅線隨之消失,四人剛睜開眼便看到趴在地上的趙棲陽,還有一旁被揍得體無完膚的喪鋪老板……以及,一大群僵屍。
“這是?”於雲間站起身走到了趙棲陽旁邊,用手試探著鼻息,萬幸還有氣。
雀小琳坐起身查看著雀塵,沒有新的增傷,鬆了口氣。
景幽佳來到數十個僵屍身旁,僵屍們的額頭上皆貼著鎮屍符,並且都有燒焦的痕跡。“它們全被燒焦了,會是誰做的?”她喃喃著。
於雲間和獨朽將趙棲陽扶起,趙棲陽意識模模糊糊,雙眼用力睜開。“我……方才……僵屍……呃……”他使勁搖著頭,儘量讓自己保持清醒,怎麼突然什麼也記不得了?
“我……他……他……”趙棲陽眯著眼搖搖晃晃,指著喪鋪老板,“他在你們走後不久便醒了過來,甚至打了我,把鈴鐺搶走……之、之後……呃……”
他強撐著的精神,被景幽佳打斷:“休息片刻,一會兒再說也不遲。”
放下趙棲陽後,獨朽發了話:“四處沒有人的痕跡,更沒有火的痕跡,僵屍怎麼會被燒焦?”
“當務之急先救雀塵。”景幽佳去到雀小琳旁邊,拿著彼岸花端詳了會兒,說道,“於雲間。”
“嗯?”於雲間接過彼岸花,磋磨著花枝,下一刻彼岸花化為粉末,他說,“把嘴掰開。”
獨朽立刻掰開了雀塵的嘴,於雲間將粉末捏到了雀塵的嘴巴裡,等化開後應該便能解毒。
下一個問題來了,僵屍究竟被誰燒的?憑借趙棲陽絕不可能。他拍了拍手上的粉末,趙棲陽正好恢複了意識,睜著眼發呆。
他問:“我們走之後,誰來了?”
“你們走後……”趙棲陽描述著他們走後的場景。
當時幾人靈魂出了竅,喪鋪老板突然醒了過來,扶著腦袋左右晃。趙棲陽在第一時間保護著鈴鐺,藏匿在了身後。</